完全醒了过来。她呆住了,两行眼泪垂了下来,趴在地毯上,屈辱地哭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我就这样不堪么?”
桑谷隽的举措,并不像阿芝所想象的那样,刺激他的是西山坡上传来的杀气,可怕的杀气!
是谁有这么强横的力量?还有有莘,他的气息也正从西山坡传了过来,但和那股杀气一比,有莘不破的气息在桑谷隽看来便如同千钧巨石下一颗岌岌可危的鸡蛋。
“姓有莘的笨蛋!无论如何千万要坚持住啊!”
在都雄魁即将出手的那一刻,有莘不破几乎已经陷入绝望:这股可怕的杀气让他知道,对方决不会容他拖延时间,一旦出手,就是一击必杀的绝手!
“算了!拼个同归于尽吧!”
就在这一触即发之际,石磬轻响,一人踏歌而近,如同一阵细雨打湿了这个黄昏。都雄魁皱了皱眉头,原本布满天地的杀气也被这歌声冲淡了。
一株古木之后,一人转了出来,却正是几天前他们救起的盲者师韶。有莘不破愕然,不知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师韶也不说话,也不招呼,歌声不断,拉起有莘不破就走。都雄魁竟然也不追来。
两人走出不知多远,待背后都雄魁的杀气已经消散得一干二净,师韶这才止步歇歌,松了一口气。
“谢谢。”有莘不破说。他虽然对都雄魁为什么不追来有些不解,但隐约也猜到是因为师韶自己才得以无恙。难道这个师韶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师韶说:“你怎么会惹上这个人?”
有莘不破苦笑道:“我自己也不知道。”
师韶道:“他居然忍住了不出手,嗯,多半这附近还有什么令他忌惮的人,而他又没有将我们一击必杀的把握。”
有莘不破道:“好像这附近有个叫什么独苏儿的人。”
师韶惊道:“独苏儿!”
有莘不破道:“你认识他?”
师韶叹道:“不认识,只是听说过。”
“他是什么人?”
师韶道:“独苏儿就是当代心宗宗主的名字!”
有莘不破惊道:“心宗?四大宗师中的心宿?”心道:心宿多半就是雒灵的师父,如果真是心宿到了……嗯,是了,那都雄魁不是说“独苏儿居然回护你”吗?看来多半是她老人家因为雒灵的原因,推爱回护我了。由于雒灵的缘故,有莘不破对这个被世俗中人呼为“心魔”的心宗宗主并无恶感。
他正在想着,却听师韶道:“真是奇怪,两大宗师齐聚这荒芜之地,到底是为了什么?”
有莘不破奇道:“两大宗师?”
师韶还没有回答,突然听桑谷隽的声音顺风传来:“有莘不破,你在哪里?死了没有?”
有莘不破心中一宽,高声应道:“我在这里!”
师韶道:“你朋友来了,我先告辞了。”
有莘不破扯住他道:“你到底要躲到什么时候?”
师韶道:“你又不让他杀我,我就这么待在他身边不尴不尬……”
“我不是说你躲避桑谷隽,”有莘不破道,“你真正逃避的,是你自己,对吧!”
师韶呆住了。就在这时,山峦一声鹰鸣,左右林木沙沙响动,跟着桑谷隽从地底冒了出来。有莘不破看了看天上的羿令符、树上的江离,再看看眼前的桑谷隽,心头一热。
桑谷隽一拳揍了过来:“小子你没事吧?你到底惹了什么麻烦?那发出杀气的家伙呢?咦?”他将师韶上下打量:“你怎么在这里?刚才那杀气,不是你的吧?”
师韶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桑谷隽道:“我看也不像你。”
有莘不破道:“你别这样。大姐姐的事情我看多半另有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