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谷隽冤枉了有莘不破。因为这几天刚好是雒灵每月一次的不舒服期,所以两个人并没有躲到哪里风流快活。有莘不破失踪,只因为发现雒灵不见了。
“她会到哪里去了呢?”
经过九尾一役,有莘不破早已深知雒灵的本事,她绝不是一个会被人无声无息掳走的人,她在这种情况下不见了,只有一个解释:她自己躲了起来,不想让别人知道。
因此,有莘不破也不想借助江离或者羿令符的能力来寻找雒灵。在商队找不到雒灵以后,他开始向湖西的山坡走去。凭直觉,他认为那里有人。有莘不破的直觉半准半不准,山坡上确实有一个人,但不是雒灵,而是一个男人。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
桑谷隽的座车“无碍”响起敲门声。
“请进。”
一个女人应声走了进来,桑谷隽一愕,说道:“阿芝姐姐!你怎么来了?”
“不欢迎?”
“不,哪会呢!”桑谷隽忙站了起来,顺手抚平了褶皱的衣领,“请坐。”
“小公主,嗯,采采她让我给你们送一点礼物。”阿芝从怀中掏出两枚珍珠耳坠,“她说,祝你早日找到那个风一般的女孩子。”
桑谷隽礼貌地接了过来,道了谢,又笑骂了有莘不破一句:“这家伙真是多嘴。”心想采采知道这事,肯定是有莘不破在背后嘲笑他!
“其实,我真的很羡慕你们。”阿芝坐了下来,“你们真好,有这么好的朋友、这么好的兄弟,可以四处周游。”
“你和采采也很要好啊,小相柳湖又这么漂亮,是一个生活的好地方啊。”
阿芝苦笑一声,说:“我们有我们的苦处。”
“阿芝姐姐……”
“不要叫我姐姐。好么?”
桑谷隽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阿芝微微一笑,道:“明天,我们可能就要作别了。”
桑谷隽惊道:“为什么?”
“长老已经命我们收拾好东西,明天救出水后,马上就离开,寻找另外一个小相柳湖住下。”
桑谷隽有些黯然,但知道这是她们族内的事务,也不好多说。
阿芝取出一个青石瓶子,道:“这是用蘡薁酿成的浊酒,肯陪我喝两杯么?”
“你好。”有莘不破向那个陌生男子作揖,脑中飞快地转着念头:“这人是谁?”
如果在中原,遇到什么样的人都不奇怪,但在这大西荒,在这小相柳湖畔,本该是人迹罕至才对。突然遇见这样一个气宇轩昂的男人,不免让有莘不破怀疑他是否便是水族那个从未露面的大敌。
“你好。”男子并不起身,依然坐在那块巨岩上,半躬身回礼。这男人并不能说是英俊,也不能算是强壮,但他的身体却找不到一个令人批评的地方,甚至会给人一种完美无缺的感觉。他也算知礼,但有莘不破却对他产生了一种没来由的厌恶。
“我叫有莘不破,不知道先生如何称呼?”
“我叫都雄魁,道友们有时候也称我为无瓠子。”
“都雄魁……无瓠子……”有莘不破心中咀嚼着这两个名字,却没有什么确切的印象。
都雄魁道:“小哥来时左右顾盼,莫非到这里是来找人?”
有莘不破道:“不错,前辈有没有见到一位女子经过这里?”
“女孩子?”都雄魁笑道,“是心宗的那个女娃儿么?”
有莘不破心中一跳,这个都雄魁知道的事情看来比他预料中要多得多,但他至今对这个人一无所知,甚至完全看不出他的深浅。都雄魁并没显出一点逼人的气焰,但有莘不破却惴惴不安。这种情况,只有在遇到季丹洛明的时候才有过,难道眼前这个都雄魁竟然是可以和季丹洛明并肩的大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