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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重现了。”

    她并不试图掩饰自己的睡意,便躺到吊床上。拉乌尔在洞口守了一会儿,看了看表,作了个不耐烦的动作。三点一刻了,德·塔朗赛侯爵还没来!

    “这又怎么样?”他恼火地对自己说,“这迟来一会儿有什么要紧?”

    不,这件事很要紧。他明白,有些情况是十分要紧的。他走回洞里,看着在他保护下酣睡的姑娘,很想再向她倾诉心事,感谢她如此信任。但是,他不能这样做。他越来越感到不安。

    他穿过沙滩,发现刚才船头搁在沙滩上的小船,已经漂离岸边二三米远了。他不得不用一根竿子把它拨过来。这时,他又发现,刚才划过湖时,船里只有几厘米深的水;可是现在,已有三四十厘米深了!

    他把船拖上岸,翻过来。

    “见鬼!”他想道,“我们没沉到水里,真是奇迹!”水不是从平常的缝隙里浸进来的,要是缝隙就好堵,水是从一块朽木板下渗进来的。那是一块新换的木板,只钉了四颗钉子。这是什么人干的呢?拉乌尔首先想到德·塔朗赛侯爵。可是,老人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有什么理由认为达斯特的朋友会在姑娘到来之际制造一起惨祸呢?

    不过他还是想出一个问题:塔朗赛没有用船,是从哪儿过来的呢?难道有陆路通到沙滩?可是,围着沙滩的峭壁,两面都是笔直陡峭的。

    拉乌尔四处寻找。左边是花岗岩峭壁和两道泉水,根本没有路。不过在右边,就在悬崖快要触到水面,封住沙滩的地方,岩石上凿出二十来级台阶。

    从那里到围墙,有一条小路,确切地说,一道天然陡坎,一条峭壁上的险路,有时必须抠住凸凹不平的岩壁才能通过。

    拉乌尔顺着路往上攀。一路上这里那里钉着防滑铁勾,以防人踩空堕入山崖。他艰难地攀到高台上,发现这条小路绕湖一圈,伸向那条峡谷。周围草木葱茏,岩石兀立。有两个牧羊人赶着羊群,向着庄园那道高高的围墙走去。到处都不见德·塔朗赛侯爵那高大的身影。

    察看了一个小时,拉乌尔又走下来,发现在这一小时里,水涨上来了,淹没了最下面几级石阶,他只好跳到沙滩上。“怪事。”他不解地自语。

    奥蕾莉大概听见了他的脚步声,迎着他跑过来,又吃惊地停住了。

    “怎么?”拉乌尔问道。

    “水……”她说,“水怎么这么高了!刚才低得多,对不对?……无疑……”

    “的确是涨了。”

    “您怎么解释?”

    “跟钟声一样,自然现象。”

    他努力打趣道:“湖水受潮汐规律的支配。如您所知,这种规律使水定时涨落。”

    “可是,涨到什么时候才停止呢?”

    “一两个小时以后。”

    “这就是说水将灌进半个岩洞。”

    “是的。有时甚至灌进整个岩洞。花岗岩壁上的这道黑印显然标明了最高水位。”

    拉乌尔说话的声音低沉。他发现在这个标度上边,还有一个标度,大约跟洞顶一般高。这个标度意味着什么?难道能够想象,有时水会淹及洞顶吗?

    这是什么特殊现象引起的呢?是什么反常的洪水造成的呢?

    “不会的,不会的,”拉乌尔振作起来,心想,“这种假设是荒谬的。滔天洪水,毕竟千年难遇一次!是涨潮和落潮?这是天方夜谭。我不信湖水涨得这么高。这是偶然的难得一遇的事……”就算是吧。可难得一遇的事究竟是怎样产生的呢?他不由自主地进行推理。他想到德·塔朗赛不可解释的缺席。他想到这种缺席跟他尚未意识到的潜在危险之间的关系。他也想到了被破坏的小船。

    “您怎么了?”奥蕾莉问,“您好像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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