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告诉她什么时候刷牙、教她怎样戴帽子。瞧这儿,瞧瞧这些棒棒糖。我每天总要给她买几根棒棒糖,她喜欢棒棒糖。”
“那么她爹妈来带她走时她怎么样,大吵大闹了吗?”
“哭了几声就完了。她能干什么?不到法定自立年龄……我不得不保证不再见她,也不写信。我现在等着瞧的就是——她会不会躲着不露面。她来这儿那会儿还是处女。关键在于,她不跟男人睡能熬多久?在这儿时她怎么也睡不够,差点儿把我累趴下了。”
这时床上那个姑娘醒了,正揉眼睛呢。照我看她也挺小的,长得不丑,不过蠢得要命,想马上知道我们在谈什么。
卡尔说,“她就住在这个旅馆里,二楼,你想到她的房间去吗?我替你安排。”
不就是她从前常挨揍,你是了解这些法国娘儿们的,她们一恋爱就会失去理智。”
很明显,我不在这儿期间已经发生了一些事情。听说了菲尔莫的不幸我很难过,他从前对我好得要命。同范诺登分手后,我跳上一辆公共汽车径直来到医院。
我估计他们还没有认定菲尔莫是否完全神经错乱了,因为我在楼上一个单人病房里找到了他,他仍享有正常病人的一切自由。我去时他刚刚洗完澡,一看到我他便失声痛哭起来。他立刻说,“全完了,他们说我疯了,也许还得了梅毒。他们说我有夸大妄想。”他倒在床上轻声啜泣,哭了一阵又抬起头来微笑了——真像一只刚刚睡醒的小鸟儿。他说,“他们为什么不把我安排在普通病房里,或疯人院里?我可付不起这笔钱,我只剩下最后五百美元了。”
我说,“这正是他们留你住在这儿的原因,等你的钱花光了他们会很快叫你搬走的。你不用操心。”
我的话一定说动了他,我话音未落他就把他的表、表链、钱夹、兄弟会证章等东西全交给我。他说,“把这些收好。这伙王八蛋想抢光我的所有东西。”突然他又大笑起来,这种古怪、郁郁寡欢的笑声会使你坚信这个笑的人愚不可及,不论他是不是真的蠢,他说,“我知道你会认为我疯了,可我想弥补我做的事情,我想结婚。你瞧,我并不知道自己有性病,我把病传染给她,又叫她怀了孕。我对医生说了,我不在乎自己会怎样,可是我要他准许我先结婚。他说是要我等好一点了再说,可我知道永远不会好了。我这就完蛋了。”
听他这么说我忍不住也笑了,我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总之我只得答应去看看那个姑娘,向她解释解释这些事情。他要我支持她、安慰她,还说了他可以信赖我之类的话。为了宽他我自己也说不上想不想去,看到卡尔又同她调起情来,我才决定去。我先问她是不是大累。这是一个没有用处的问题,一个婊子永远不会累得分不开她的两条腿,尽管有些人会在你趴在她们身上折腾时睡着。总之我们商定到她的房间去,这样这一夜我就不用给旅馆老板付钱了。
到了早上我租了一个俯瞰底下小庭院的房间,背着夹板广告牌做广告的人总到这个小院子里来吃午饭。中午我叫卡尔一同去吃早饭,我不在期间他和范诺登新近养成了一种习惯——每天去库波勒饭店吃早饭。我问,“为什么非去库波勒?”卡尔答道,“为什么非去库波勒?因为库波勒全天都上麦片粥,麦片粥是叫你吃了拉屎的。”我说,“明白了。”
于是生活又像以前一样,我们三人步行上下班,常发生小口角、小争斗。范诺登仍为了他的女人、为了把肚子里的脏东西冲洗出来而发牢骚,只是现在发现了一种新消遣,他发现手淫不那么令人烦恼。他把这个新闻告诉我后,我着实诧异了一阵,我认为像他这样一个家伙不可能在自慰中得到乐趣。他又向我描绘他是如何弄的,这就更使我十分诧异不已了。用他的话说,他“发明”了一种新技艺。他说,“你拿一个苹果,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