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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梦,我把手伸进塔尼亚的胸口,拼命捏她的奶头,我留意到桥下的流水和驳船,还有圣母院,正像明信片上画的。我醉醺醺地自忖一个女人就是这样被奸污的,不过我仍很滑头,知道拿俄国、天堂或天下任何东西换我脑子里这些乱糟糟的念头我都不会换的。这是一个晴朗的下午,我独自在胡思乱想,很快我们就要把很多吃的塞进肚子,还有额外叫的一切好吃的、一些会淹没去俄国这件事情的上好浓甜酒。有了塔尼亚这样一个充满朝气的女人,他们一旦想到什么才不会管你怎样呢。放手让他们干,他们会在出租车上就扯下你的裤子。不过穿过街上来往的车辆还是很妙的,我们脸上涂着胭脂,肚子里的酒像阴沟一样发出汩汩的响声,尤其在我们猛地拐入拉菲特街之后。这条街的宽度恰好能容纳街尾那所小殿堂,上面是耶稣圣心,一座有外国情调、乱七八糟的建筑,这也是穿越你的醉酒状态、丢下你无助地在过去的日子里游泳的清晰明白的法国观念,这就是叫你在完全清醒而又不刺激神经的飘忽不定的梦幻中游泳。

    塔尼亚回来了、我有了稳定的工作、关于俄国的醉话、夜晚步行回家、盛夏的巴黎——生活似乎又昂起头来了,也许这就是为什么鲍里斯寄来的那类信令我觉得十分荒诞的原因。我几乎每天都在五点左右同塔尼亚会面,跟她一起喝一杯波尔图葡萄酒,她把这种酒叫作波尔图葡萄酒。我让她带我去以前从未到过的地方,去香榭丽舍大街附近的时髦酒吧,那儿的爵士乐声和姑娘低声吟唱声仿佛渗透进桃花心木的家具里去了。即使是去上厕所,这软绵绵的伤感旋律也在身边索绕,它通过排气扇飘进厕所,使生活变成虚幻,变成彩虹色的泡沫。不知是因为西尔维斯特不在还是出于别的原因,塔尼亚现在觉得自由了,她的一举一动简直像天使一样。有一天她说,“我走之前你对我很不像样。你干吗要那样做?我从来没有做过伤害你的事,对吗?”我们在柔和的灯光照射下,在渗透那个地方的软绵绵餐室音乐声中变得易动感情了。快要到去上班的时间了,我们还没有吃饭,支票簿存根摊在我们面前——六法郎、四个半法郎、七法郎、两个半法郎——我机械地数着,同时在想自己会不会更乐意去当一个酒吧招待员。常常是这样——塔尼亚跟我说话,当她滔滔不绝地谈到俄国、未来、爱情这一类废话时,我会想到最不相干的事情上去,想到擦皮鞋、当厕所服务员。我尤其想到这个,因为她拉我去的那些下流场所很舒适,我从来不曾悟到我去的那些下流场所很舒适,我从来不曾悟到我会非常理智,也许会老、会驼背……不,我始终在想,未来不管怎样合情合理仍会处在这种环境中,同样的乐曲会灌进我脑子,酒杯碰在一起,每一个形状姣好的屁股后面会放出一道一码宽的香气,足以驱散生活中发出的臭气,甚至楼下厕所里的臭气。

    奇怪的是这个想法从未阻止我同塔尼亚踊跳到这些时髦酒吧里去。离开她当然是容易的,我常常领她来到办公室附近一所教堂的门廊上。我们站在黑暗中最后拥抱一回,她对我低声道,“老天,现在我该干什么?”她希望我扔掉工作,这样就可以白天黑夜都同她做爱。她甚至不再去理会俄国了,只要我们在一起就行。可是我一离开她头脑就清醒了。从旋转门里进去后我听到的是另一种音乐,不那么缠绵,不过也很好听。香气也成了另外一种,不止一码宽,却无处不在,像是汗味和机器散发出的薄荷味。进门时我通常都喝得大醉,一进来便好像突然来到了海拔低的地方。我一般是一进来便直奔厕所,它使我振作起来。厕所里凉快些,要不就是流水声造成了这种错觉,厕所始终是一种冷灌洗疗法,而且是真正的。进去之前你必须经过一排正在脱衣服的法国人。哼!这些魔鬼身上发出了臭味,为此他们还拿高薪呢。他们站在那儿,脱掉了衣服,有的穿着长内衣、有些留着胡子,大多数人皮肤苍白,像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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