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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绕式的黑色墨镜。两只手早就被以色列的太阳晒黑了。只有苍白的面孔和金色的头发说明他显然是个欧洲人。

    戴恩知道一个租摩托车的地方。他通过和平酒店叫了第二辆出租车,把自己送去那里。在车里,他从包里取出阿拉伯人常用的头巾,把金色头发的部分包起来,让头巾的末段从脸上遮过去,把头巾的边儿塞进另外一边的衣服褶缝里。这样完全不会引起任何怀疑。那些戴头巾的人通常都这样保护鼻子和嘴不受风沙的侵袭。

    他租了一辆快散架了的比亚乔机动脚踏两用车。以前他也来过,老板认识他,知道他总是给很多美元的定金,车子还回来的时候一般都没什么损伤,所以对他完全没有必要去走那些愚蠢的手续流程,像什么有没有驾照之类的。

    马卡·穆卡拉马高速路从摩加迪沙的中心穿过。戴恩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出门办事的索马里人,驾驶着机动脚踏两用车,钻进了高速路上的滚滚“车流”,一路开去——驴车、快散架的卡车、皮卡、各种摩托车,还有不时需要躲闪的骆驼和行人。

    戴恩驶过闪闪发光的朱巴河谷清真寺。它几乎没有遭受任何损伤,这让他印象深刻。他的目光掠过公路,发现了一个不是那么有吸引力的目标。从他上次来索马里到现在,达若沙难民营就一直没换过地方,也没什么改善。脏兮兮的小房子无边无际,里面住着一万名饥饿恐惧的难民。他们没有卫生设施,没有食物,没有工作或者希望。他们的孩子在地上的一摊摊小便里玩耍。他觉得,这些人真是像弗朗兹·法农④所说的,是世界上最不幸的人。达若沙是这块飞地上最为贫穷的十八个城市之一。西方援助机构曾经努力过,但那是不可完成的任务。

    戴恩看了一眼自己那块便宜的表。他来得很准时,会面总是在中午十二点。他今天来见的人会朝老地方看的。如果他不在那里,另外一个人百分之九十九是忙自己的去了。如果他在那里,就会互相交换信号。

    摩托车载着他来到已经被摧毁了的意大利区。来这里的白人不带上一大队武装护卫,肯定是个傻瓜。危险并不是谋杀,而是绑架。欧洲人或者美国人能值两百万美元。不过因为穿着索马里人的拖鞋、非洲人的衬衣,脑袋和脸部都蒙着阿拉伯人的头巾,以色列特工觉得自己待的时间不长的话,还是很安全的。

    乌鲁巴饭店对面有一个小小的马蹄形海湾。每天早上,岸边都会有鱼来。印度洋的海浪把那些捕鱼的小舢板都推上了海滩。然后,那些皮肤黝黑、打了一夜鱼的渔民就扛着他们的鲭鱼、石首鱼,冲进集市的大棚,等着顾客光顾。

    集市离海湾有两百码,是一个九十英尺长的大棚。棚里有灯,到处弥漫着鱼的臭味,有的鱼是新鲜的,有的不是。戴恩的特工是集市的经理。每天中午,卡玛尔·杜阿勒先生都会走出他的办公室,望着那群盯着集市的人。

    大多数人来是买鱼的,但是还没到时候。那些带着钱的人会买到新鲜的鱼。在四十摄氏度的高温下,没有任何形式的冷藏设备,鱼很快就有异味了。然后讨价还价才会开始。

    如果说杜阿勒先生在人群中看见他的上司有些惊讶,那他一点也没表现出来。他只是盯着看,点点头。跨在比亚乔上的男人点头回应,然后抬起右手横在胸前,五指张开又并拢,然后又张开。两个人又轻轻点了下头,摩托车手推着车走开了。接头地点定了:老地方,明天早上十点。

    第二天,戴恩八点钟下楼吃早餐。他很幸运,有鸡蛋可以吃。他拿了两个煎蛋,要了点面包和茶。他不想吃太多,因为他在努力避免使用厕所。

    他的摩托车停在酒店的墙旁边。九点三十分的时候,他把车子发动,等着钢制的大门打开,让自己出去。他朝非洲联盟的军营大门开去。当他靠近那个钢筋混凝土区域的岗楼时,他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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