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准备放魔法。但很快,他失望地垂下手。
他的女人挺了挺胸,平静地说:“好啦,现在交易已经完成了。你的塔楼和所有的土地,从今晚午夜开始,属于这些可爱的商人,他们想怎么用处理它,就怎么处理。”
“啊——啊,神哪,看看您对我做了什么!神哪!”
菲雅举起一只手,术士的哀嚎立刻像被刀子给掐断了似的。有人笑了起来。
“至于我们,我的主人,我们可以自由地住在南尖塔,任意施放魔法,只要没伤着这些财产的主人就成。至于你,阿露德,你会得到二十万金币——这也是这些先生们来到此地的原因,还有过冬必要的柴火。此外,他们还答应每年往我们的餐桌上供应十二头鹿。”
一声不发地,胡尔得·费堡骆往角桌上搁下一麻袋沉甸甸、叮当作响的钱币。跟在他身后的是屠户芒得,然后,一个接着一个,所有人都放下自己的那袋钱。麻袋很快靠着墙,堆到半空,桌子被压得吱呀作响。
阿露德鼓起眼睛,“不,不——你们不可能有足够的钱,不可能!”
他的女人优雅地靠过来,宽慰地拍着他的手,回答道:“他们有后台,我亲爱的,现在赶快跟他们说声谢谢,讲点礼貌。我们还有好些东西要收拾呢——要不然你就得穿我的衣服了。”
“我、我——”
她温柔的手突然握成拳头,一拳狠狠敲进他的肋骨。
“喔——先生们,”阿露德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真不知该怎么感谢你们才好——”
“塞涩梅,”费堡骆和蔼可亲地说,“不用谢。那么,就让我们就此别过,南尖塔再见吧?”
商人们咯咯笑着,一窝蜂涌了出去。阿露德却还在大喘气,发出的声音渐渐变成了凄惨无奈的抽噎。但当众人离开,却露出一个人来。在整个过程中,那人一直镇定地坐在众人身后。他膝盖上横放着一把阔刃剑,剑刃上幽幽地发出致命的魔力。
握着剑的手阔大多毛,术士抬起头一看,原来是闻名四海的武士包伦顿·哈布莱,他们可是老相识了。
武士挺了挺背,像严霜般直端端地凝视着术士的眼睛,“阿露德,我们又见面了。”
“你——!”术士恶狠狠地骂了一声。
“呵,法师,你现在可是我的房客了。来吧,省下你一贯的诅咒和吐沫。要是你过分生气,我就把你夹在我的胳膊下,拖到小孩子们玩耍的小溪边,让你好好冷静冷静。我还要狠狠地打你的屁股,打得它又红又肿。我听说,这一点也不会碍着你施魔法,一点也不会。”一只长满老茧的粗大手指像是不经意般,戳在阿露德的鼻尖上。
术士惊恐地眨着眼睛:“什么?谁——”
“谁告诉我的,对不对?”哈布莱扬起下巴,微笑着朝阿露德肩膀后抬了抬。
法术之主转过身,刚好看到菲雅灵敏得像野猫一般,穿过他们来时一同走过的那道门。她最后的身影,只是一片明亮的绿色。
塞涩梅·阿露德阁下发出绝望的呻吟,双腿发软,人已濒临痛哭的边缘。他面容失色地转过身,才跑了两步,就发出一声惊讶的尖叫,陡然停住脚步。哈布莱亮晃晃的剑正顶在他的胸口。
术士慢慢地,极不情愿地抬起眼睛,从那把拦住他去路的剑,一直看到握着剑的高大武士。包伦顿·哈布莱低沉的声音里似乎有些怜悯,“为什么所有聪明的术士,总是不会学习吸取生活的教训呢?”
利剑挥出,扬起又落下,接着稳稳回了剑鞘。一双大手按在术士抖个不停的肩膀上,“阿露德,一个术士,要想活得长命百岁,”哈布莱轻声说,“就得学会拒绝生命中永恒的诱惑。”
一众莎儿神术士头上开始冒汗,他们紧张地用法杖瞄准,紧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