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兄弟达拉克罕。
字样周围有一个圆环,跟他手臂上交错的疤痕和鞭伤相映成趣,搭配完美。他曾用血浆、神庙里漆神用的黑灰,还有尿液混合在一起,涂抹在伤口上,让皮肤结成蜈蚣一般扭曲拱起的黑疤,永远不会消逝。他在神庙祭祀典礼上的狂热,很多人都还记得。
在这个晚上,吹拂过夏亚的风又干又热。他总是期待能在宁静的夜晚,找一个冷冷的地窖,跪在冰凉的石板上,衷心地祷告。但他首先得完成一项秘密的任务:根据恐惧之修女凯拉拉尔的命令,赶紧把这盘子食物和红酒送到圣夜屋最里面的大厅去。
“我真为你感到兴奋,恐怖兄弟。”她冲着他的耳朵吹着气,接着照惯例在他脸上狠抽了一耳光。他跪在地上,用比通常更激情的狂热,紧抓着她的脚踝,砰砰的心跳不断在他胸腔中激荡。
他觉得这残忍的修女主人瞟他的眼睛比十多天前更靠近了些;难道他的机会终于来了?
等一个人的时候,他赶紧修补好身体周围的碎片斗篷,把它紧紧地往大腿之间压,如此一来碎片就能吸取他更多的血,而不是像通常人那样小心地照料伤口。然后他高高地举起盘子,像所有在世的神明做了一道无声的祷告。
喔,圣莎儿神,请原谅我的假设,但我会侍奉您,如同暗夜中的风,如同有倒钩的黑剑。但我希望,您对我的鞭笞和信任的手,都绝非凯拉拉尔幻想出来的神庙傀儡。
“圣莎儿神,”他大声喘着气,以免背后的面板有人在窥视他,会以为他在颤抖和做白日梦,而不是祈祷。他把盘子升起又放下,做了个举手礼,精神勃勃地穿过昏暗的大厅,光源来自墙壁上忽明忽暗的火把。他赤裸的双足踩在光滑的黑色大理石上,冰冷冰冷。血从他身体里汩汩地往外涌动,他的四肢不住地发麻颤动。
他昂首阔步地朝前走,从没回头打量。在他后面,赤裸的新人正蜷缩在地上,舔着他滴落在地上的血。沿路走过的房门之后,传出各种嘟哝声,呻吟声,用布包住压抑的尖叫声,那是圣夜屋的僧侣们正在让向圣圣莎儿神献身,让自己的痛成为神的供品。但他没流露出一丝一毫为之所动的表情。
从即将进入的内入口,他听见远远传来大鼓敲响的隆隆声,兴奋之情几乎在他身体中形成无法忍受的唱和声。这是一场未经宣布的至高圣典,大出人意料之外,而他即将成为它的一部分。
恐怖兄弟达拉克罕。噢,是的。终于,他将获得神的力量。终于,他将踏上通往伟大之路。
达拉克罕绕过最后一根柱子,大步走向拱门那里站着两个女祭司,手里握着锋利的黑剑,两剑交叉成十字,挡住他的去路。他抬高盘子,露出胸口,两把剑在他身体上轻轻划了划,退了回去。啊,今夜她们都会向他示好,达拉克罕停下脚步,轻轻颤抖,接受着她们最后的赞美。她们让他尽情观看,同时用剑尖从他身上挑下一捧血,用双手捧着喝下喉咙。
他低声对她们致谢道,“以圣莎儿神之意愿,”接着走进继续前往内入口,前面的鼓声更加响亮了。
他很惊讶地发现,入口居然无人守卫。在空荡荡的入口拱门处,一张黑色的门帘挂在暗色的圆形平面上。达拉克罕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所以放慢脚步,过了一会,他决定依照所有侍神者日常的训练程序来做,也即参照普通情况,没有特殊事变发生的流程。
他停在入口,晃了晃手肘,最后一次用力往身上猛击碎片,然后双膝着地,让碎片跌在地上。他伸直双臂,把盘子高高举起,同时低下前额,在冰冷的大理石上碰触着。
轻盈的手拿走了盘子,其余的手则轻轻一挥,砍下了他的头。
一只圆润的长手抓住他的头发,提起这颗还在淌血的头颅。一具涂满橄榄油的身体站起来,把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