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刘奭一看,啥话都没说,直接把案子交给石显等人查办。果然是个混物,石显简直要乐坏了。
第二步,就是取证。这才是一个重量级技术性问题,这个步骤没玩好,就有可能前功尽弃了。但是,这时候却有人给石显帮了一个天大的忙。
这个人,竟然是萧望之自己。宫里派人去质问萧望之,说有人告你挑拨离间皇帝和史、许两外戚的感情,对于这件事,你怎么解释?
萧望之似乎无所顾忌,漫不经心地、悠悠地说道:“皇亲国戚身居高位,多半荒淫奢侈,我是一片忠心,想让皇帝疏远他们,没啥邪念头。”
完了完了,都是自信惹的祸,萧望之的把柄被人抓到了。
中国汉语,在世界语言系统中,估计是最富有变化意义的语言了。一种意思,可以用N句话来表达;同样,一句话,可以传达出N多种意思。萧望之这句话,马上就被石显整理成以下两条:
皇亲国戚身居高位,多半荒淫奢侈,郑朋说这些话就是萧望之等人教他用来诬蔑大司马史高等外戚的。现在话从萧望之嘴里喷出,果然如此。这是证据一。想让皇帝疏远皇亲国戚,其实就是间接承认他的确在挑拨离间皇帝和大司马的关系。这是证据二。
以上两条证据,概括起来就是不厚道、不忠心。人证口供一应齐全,可以请示抓人了。
接着,石显马不停蹄地把案件整理好,送到刘奭面前,说道:“前将军萧望之图谋不轨,强烈建议把案件移送司法(召致廷尉)。”
刘奭想都没想,脱口说道:“好吧,就按你说的去办吧!”
可怜的萧望之,正在被人一步步地推进火坑。或许他没想到,自己一不小心推了自己一把。他那个当皇帝的学生,最后连老师也不放过,悲哀啊!
事实上,悲哀的不仅是刘奭,也要算萧望之自己一大份。刘奭同意石显的建议,不是要把老师往火坑里推,而是他认为,召致廷尉,就是把案件移交司法,仅此而已。
这事要怪,就怪当初萧望之和周堪两位老师没有给刘奭补几堂法律课。要不然,他今天也不会像个法盲似的啥都不懂。啥叫召致廷尉,从下面一堂实践课中,刘奭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有一天,刘奭发现,周堪和刘向好久没来上班了,人去哪里了呢?于是,他就对身边跑腿的说:“你去叫周堪老师过来一下,我想找他聊聊。”跑腿的出去了,不久就回来了,说没看到周堪老师。
刘奭郁闷极了,接着说:“那麻烦你去找刘宗正来一下,我也想找他谈点事。”跑腿的出去了,不久又回来了,说没看到刘宗正。
刘奭更郁闷了,俩人同时消失,到底跑哪里去了。于是他又对跑腿的说:“你去打听一下,周老师和刘宗正到底哪里去了,务必给我找回来。”
刘奭话才说完,跑腿的就说道:“陛下不用找了,听说他们俩被关在司法部的牢里了。”
刘奭一愣,突然恍然大悟。他大声叫道:“马上把石显给我叫过来!”
一会儿,只见石显屁颠屁颠地跑进来。这时,刘奭抓狂似地吼道:“你为什么要骗我,你不是说只将案件移交司法吗?为什么将我老师他们全抓起来了?”
刘奭那一吼,犹如天公打雷,吓得石显啥都不敢争辩,只是在地上猛磕头,猛认错。
事实上,石显也没骗刘奭。所谓案件移交司法,司法确认当事人犯罪,派人去抓人,那是理所当然之事。刘奭被石显忽悠,只能怪自己脑袋长到脚后跟去了。
这时,刘奭见石显萎了,好像也没了脾气。于是摆摆手说道:“别的都不用多说了,赶紧给我放人,让他们来上班。”
刘奭最后这话,说得有气无力,石显却听得眼皮直跳。石派和萧派,好像是球场争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