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展，站在一幅草书前，大师摇头晃脑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读下去。突然，有个字写得太草了，连大师也认不出来，正左想右想的时候，徒弟却笑道：

    &q不过是个&q头发的头罢了！&q

    当场，大师就变了脸，怒斥道：

    &q轮得到你说话吗？&q

    那徒弟犯的错，就是&q在老师面前，表现老师&q，问题是，那毕竟是他老师啊。

    谈到这儿，我们也常在学术界，听见研究生抱怨：&q某教授发表的论文，根本多半是我写的。他只是定个题目，全是我做的研究，偏偏到后来挂他的名。&q

    这种实情是不少，但我们也要想想，当那个教授在做研究生的时候，是不是也曾经帮他的教授作研究呢？

    有一些&q伦理&q是长期发展出来的，看似不合理，其中却有一定的道理。

    &q一将功成万骨枯&q，小兵可以说&q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仗是我们在打，为什么成名的都是将军？&q

    当他说这句话时，应该想想：

    第一，哪个将军不是从下层升上去的？

    第二，当仗打败了，譬如第二次世界大战，上绞刑台的，是那些将军战犯，为什么不是杀人的小兵？

    我曾经看过一个博士论文口试之后，指导教授对通过口试的学生，很客气他说：

    &q讲实在话，这方面，你研究这么多年，你才是专家，我们不但是在考你，在指导你，也是在向你请教。&q

    学生则再三鞠躬说：

    &q是老师指导我方向，也给我机会，没有这个机会，我又怎么表现呢？&q

    在这儿，我特别要对初入社会的年轻朋友强调，这个社会好象许多果园，当你进去，果园的主人可能说：&q好！那片地，交给你种！&q

    当你种出最丰硕，甚至远超过果园主人以前种出的果实的时候，永远不要忘记，是谁让你进来，又是谁给你这块地。

    我们自鸣得意的时候，千万不能忘本。

    当然，人际之间的进退，是有很大技巧的，有些技巧近于不合理，甚至可以称为技巧。

    譬如，当古代皇帝御驾亲征的时候，即使正与敌人对阵的将军，可以一举把敌人击溃，不必再劳动皇帝，但是只要听说御驾要亲征，就常常按兵不动。等着皇帝来，再打着皇帝的旗子，把敌人征服。

    这按兵不动，可能姑息养奸，让敌人缓口气，而造成很大的损失，为什么不一鼓作气，把他打下来呢？

    此外，御驾亲征，劳师动众，要浪费多少公禄？何不免掉皇帝的麻烦，皇帝岂不更高兴吗？

    如果你这么想，就错了，甚至错得可能有一天莫明其妙地贬了职，甚至掉了脑袋。

    你要想想，皇帝御驾亲征是为什么？里面难道不存有&q好大喜功&q吗？他会不会根本知道敌人已经马上要投降，才御驾亲征。他不是&q亲征&q，是亲自来&q拿功&q啊！

    拿功给谁看？

    给天下人看！给万民看！

    看！皇上一出马，顽敌就俯首称臣了。

    所以就算皇帝只是袖手旁观，由你打败敌人，你也得高喊&q吾皇万岁万万岁！&q都是皇上的天威，震慑了顽敌。

    这样说，有错吗？

    也没有错。因为你的将军衔，是皇帝给的。你的大军也是皇上派的。饮水恩源，还是皇恩浩荡。

    说了这许多，有些事真令人疑惑、教人心寒，但这是真实的社会，真正的&q人性&q与&q人情&q，我不能不说，你不能不懂。

    对了！前面两个故事的结尾——

    何助教后来考自己系里的研究所，居然没考上。主任常冷嘲热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