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看女人,眼光一定跟一般男人不太一样。”玛波小姐堆着笑容问道。
“不错,我想不同的职业是会改变个人的观察角度的。”
“你对药品了解得很多吗?”
“呵,是的。我过去工作的时候,学了不少。我觉得,如今的药品太泛滥了。太多的镇定剂、强心剂跟一大堆的神药灵丹了。要是有医生的处方也还好,但是有很多都不需要医生开的药方就可以买得到。有些药品是很危险的。”
“可不是嘛,”玛波小姐说:“是的,我也同意。”
“你晓得,这对人的行为有很不良的影响的。有时候,许多青、少年就是如此发了狂的,并不是什么自然的现象。这些孩子们是吃上了药的。当然,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老早以前就有了。在东方——当然我自己并没有去过——听说什么怪事都有。你根本想不到女人会给她们丈夫什么药吃的。比方说,在印度,老早以前,年轻女人常嫁个老头子丈夫。我想,她们不能害死老头,是怕被发现了会被架上柴火活活烧死;即令不给烧死,也会被家人视作异端。在那年头,在印度作寡妇又很不合算。于是她们就给老头子吃药,把他弄得又弱又蠢,成天发梦,慢慢的变个半疯。”他摇着头说:“不错,好多坏事都做得出来。”
他似乎瘾头来了,又说:“还有巫婆,你是听说过的。我们现在对巫婆了解得很多了。知道为什么她们肯承认,坦承自己是巫婆,骑着扫把去参加巫婆大会吗?”
“受了酷刑。”玛波小姐说。
“倒也不常为了这个,”贾克森说:“呃,当然好多是真地受了酷刑的,有的在受刑之前,就什么都招出来了。其实,与其说是招供,不如说在吹牛。我告诉你,她们身上涂了药膏。
她们叫作什么涂油圣礼。一些茛菪制剂。阿托品之类作的药膏;涂在身上之后,会给人一种飘浮的幻觉,觉得像在空中飞舞。她们还以为这是天生的呢,真可笑。再瞧那些刺客——
中世纪的叙利亚或是黎巴嫩之类的地区。给他们服点印度大麻,就使他们轻飘飘地像是升上了天堂,见了仙女,长生不老。然后告诉他们,人死后就是这种感觉,不过,要想有这种感觉,得先去为主杀人。呵,我这并不是在乱编故事,事实的确是如此的。”
“最主要的事实是,”玛波小姐说:“人是很容易受骗的。”
“呵,是的,我想也可以这么说的。”
“人都是相信别人告诉他的,”玛波小姐说:“的确,我们都有这种倾向。”之后,她又说:“是谁跟你讲的那些印度的掌故,用曼陀罗毒丈夫的事?”在他未能作答之前,她又尖锐地问:“是白尔格瑞夫少校吗?”
贾克森显得有些惊讶。“这——不错,是他讲的。他跟我讲了好多这类的故事。当然,好多都是他还没出生之前的事,可是他说出来,好像他全晓得似的。”
“白尔格瑞夫少校给人的印象的确是见闻广博,”玛波小姐说:“可是他告诉别人的往往是不正确的。”她若有所思地说:“白尔格瑞夫少校,他可有不少的报应呢。”
隔室卧室中起了一些声响。玛波小姐敏锐地将头侧了过去。她快步自浴室走进了卧房。幸运-戴森正站在窗户里厢。
“我——喔!我没想到你在这儿,玛波小姐。”
“我刚去浴室一会儿。”玛波小姐道貌岸然却又带些故作含蓄地说。
在浴室里,贾克森禁不住抿住嘴露出一丝微笑。维多利亚女王时代特有的矜持,总使他觉得很好笑。
“不晓得你要不要我陪莫莉一会儿,”幸运说。她看着床头说:“她睡着了吧?”
“我想是的,”玛波小姐说:“不过,的确是不需要的。你自己去玩儿去吧,亲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