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了吗?”提姆焦急地问。
“是的,是的。还好,我们救得早。反正,她吃得也不多。
再过一、两天就没事了。不过得先受一、两天罪的。”他拿起空药瓶说:“这药到底是谁给她开的?”
“纽约的一位医生。她那时候睡眠不好。”
“那就是了。我知道如今大夫们给病人这种药,给得太随便了,没有医生再教导年轻妇女睡不着的时候,数羊,起来吃块饼干,或是写封信再上床去睡了。今天大家都要立即见效的药。有时候,我觉得大夫给人开这种药,真是不幸。给一个爱哭的婴儿塞个奶嘴,固然不错,可是不能给他塞一辈子呀。人得学着忍耐一点的。”说着,他轻笑了一声:“我敢打赌,如果你问玛波小姐睡不着怎么办,她一定会告诉你她数过栅门的羊群。”他转身看了看床上蠕动的莫莉。她的眼睛现在睁开了。她毫无兴致地也不认识任何人地看着大家。葛兰姆医生握住了她的手。
“怎么,亲爱的,你这是跟自己干嘛呢?”
她眨了眨眼睛,却没有回答。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莫莉,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提姆握住了她的另一只手。
她的眼睛仍然没有移动。如果她的视线是停在谁的身上,那是艾芙琳-希林登。视线中或许还带有些许疑问的意味,只是不容易看出。艾芙琳像是在回答她这个问题似的。
“是提姆来叫我的。”她说。
她的眼睛看向提姆,又移到了葛兰姆医生。
“你现在不要紧了,”葛兰姆医生说:“可千万不可以再这么作了。”
“她不是有意的,”提姆轻轻地说:“我知道她一定不是有意的。她只是想好好地睡一会。也许起初药片没什么效力,她就多吃了几片。是不是,莫莉?”
“你是说——你故意服下去的?”提姆说。
莫莉说话了。“是的。”她说。
“可又为什么,莫莉,为什么?”
她的眼皮又松下去了,“怕。”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泊?怕什么?”
然而她的眼睛已经闭上了。
“最好别打扰她了。”葛兰姆医生说,提姆却催促她说:
“泊什么?警察吗?因为他们盯着你不放,问你说?我不怪你。谁不会觉得害怕,可是他们本来就是这样子的嘛。绝没有人会认为你——”他的话被打住了。
“我要睡。”莫莉说。
“这对你是最好不过的了”葛兰姆医生说。
他朝门口走去,其他的人跟在他后面。
“她会睡的。”葛兰姆医生说。
“有什么事我该记得要做的吗?”提姆问。他说话时带着些通常病人常有的心怯神情。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留下陪她。”艾芙琳很殷切地说。
“喔,不,不了。没什么事了。”提姆说。
艾芙琳走回莫莉的床边。“要我留下来陪你吗,莫莉?”
莫莉睁开了眼睛。她说:“不要,”停了一下、又说:“只要提姆。”
提姆回来坐在床边。
“我在这儿,莫莉,”他说着握住了她的手:“睡吧。我不会离开你的。”
她微微叹了口气,眼睛又闭上了。
医生在木屋外头停住了脚步,希林登夫妇站在他身边。
“你真觉得不需要我做什么事了吗?”艾芙琳问。
“不需要了,你,希林登太太。她现在由她先生陪着比较好。不过。也许明天——她先生终归要照料饭店中的事的——
我想该有个人陪她。”
“你想她会不会——再试呢?”希林登问。
葛兰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