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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魁已经五个日夜没有停止了,本来清澈的河水成了滔天黄浪。波面翻滚,水里似乎有千万鱼龙咆哮,天上地下都是水,黄土的大堤湿透了之后,随时都可能倒塌。西阳令苦工们在原有的大堤后面又筑起了一圈大堤,并且不断用泥土加固原有的堤岸。

    两重堤坝也许能够扛过这次雨魁,西阳想。

    早晨,共工望着大堤,脸色凝重。他的身边,刀柄会的英雄们大口扒饭,仿佛饿狼。

    “喂喂。”共工说:“最后一顿饭么?那么死吃。”

    “别说丧气话。”雨师说:“你这张乌鸦嘴。”

    “乌鸦嘴可恶在于它总是说准。”共工猛地站了起来,“要塌方了!”

    刀柄会三兄弟惊恐地跳起来,顺着共工的手指看过去,远处内堤的侧面已经开始往外渗水,细细的水流结成一张越来越密的网。

    “不要蛊惑人心!”一个士兵过来怒吼,“什么塌方?早起夸父部的苦工一直在加固内堤!”

    “这里的黄土太松软,跟你们大王一样不是东西,睁眼看看那儿,水已经开始渗进来了。”共工说。

    “放肆,”士兵更怒,“你这乌鸦嘴,大王是不是东西且再说,这里的黄土还是很靠得住的。”

    “下堤!下堤!”忽然,共工脖子上青筋暴突,不顾一切地对着内堤上正夯实黄土的夸父族战士吼叫,“要塌了!”

    所有人惊讶地看着他,为时太晚,他的吼声里,内堤的一段整个崩溃,堤上的夸父族战士们立刻被滔滔洪流吞没了。

    “他们还没有死!”第一个冲到内外堤接口的苦工惊喜地大喊。

    在狂暴的流水下,那些夸父战士依然能以铁杆和木橛放进残余的堤坝中,顶着水流的冲击稳住自己,而远处筑好的外堤已经阻止了大水的蔓延,大水在外堤内侧疯狂地卷动,但是不能摧毁它。每一张夸父的脸就像刀削斧劈,他们筋肉虬结起来,拼命地将最后一线生机抓在手中,水浪拍打他们铁一样的胸膛。即使痛苦的神情象要撕裂他们的面孔,也没有一个人放弃。

    “绳子,去找绳子!”蚩尤大吼。

    苦工们急忙把数十丈的长绳接在一起,把石头捆在长绳的一端。当蚩尤在头顶把那长索挥舞得虎虎生风时,破风声传来,一根银色的长鞭锁住了他的手腕,同时鞭梢在他脸上撕开一道血痕。

    西阳站在蚩尤身后不远处,俊美的脸上漠无表情,“尔辈退下!我有主张。”

    “取土包来!”西阳大喝。

    苦工们急忙去取土包,他们找到了数百个,西阳终于有了点笑容,“举起来,去断堤旁边。”

    “是要垫成一座桥么?”雨师说:“我知道了!”

    “屁!几百个土包垫成什么桥?扔下去就被水卷走了!”风伯说。

    “很快就会知道。”西阳说。

    苦工们举着一个土包站在断堤边,看着水浪里垂死的夸父战士们,疑惑着,等待西阳的下一个命令。

    “投下去!”西阳说。

    “投下去?”苦工们互相看了一眼,“下面是人,投下去会把他们压在下面的。”

    “投下去!”西阳再次下令。

    所有人的心里生出比这雨水这溃堤的恐惧更深的寒气,他们想清楚西阳要做什么了。

    蚩尤扔下土包,推开人群,暴躁得像一头老虎,“你想玩活埋?”

    “投下去!”西阳的水神鞭划破空气,举着土包的苦工们痛得双臂一颤,数百只土包落了下去。没有呻吟,也听不见哀号,就像山崩前的人们来不及逃避。苦工们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夸父战士们被沉重的土包砸中,放开了木橛铁杆,被旋转的流水带到断堤底下,和土包一起填入了溃堤的空缺。

    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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