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初日纯净的光辉中,魑魅忽然把自己柔软的唇轻轻贴在蚩尤的唇上,阳光穿越两张面孔之间的狭窄距离,散射出绚丽的色彩。
蚩尤愣住了,瞳孔慢慢放大。
“噗咚”。他一脸惨白,倒在席子上,两眼一眨不眨地望着屋顶。不知道是因为窒息、恐惧,还是兴奋过头。
“哈哈哈哈,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妖精爆发出纵情的笑,“你以为什么?我爱上你了?”
魑魅轻盈的身体似乎被风吹了起来,毫不着力地飘向窗外,渐渐变成了视野中的一片落叶,“呆子,我明天再来了。”
早晨,涿鹿城的天空是湛蓝的,清澈而明朗。
“打那个没良心的!”女人们在呼喊。
蚩尤和刑天飞跃过大车、小车、老人、孩子,奔跑在一群女人的前面,将越来越长的道路抛在身后。
“少君,再快一点就都甩掉了。”
“可是还有一个甩不掉。”
“哪一个?”
“你看屋顶上的那个。”
刑天一仰头,短裙长带的少女站在远处的屋顶上,娇嫩的唇边带着艳媚狡黠的笑容,笑得人又迷乱,又惶恐。
“不是吧?这个小妖精又来找你干什么?”
“反正,”蚩尤说:“总不是因为爱情喽。”
蚩尤和刑天背靠墙壁,躲在一条狭窄的岔道里,喘着粗气,外面是散乱的脚步声。
“刑天,她们不会找到我们吧?”蚩尤低声说:“你到底又做什么了?”
“我只是上个月喝多了酒,不小心说我年纪不小,也想结个婚过过安稳的日子,不小心许了几个人,可是又忘记了她们的名字。”
“呸,只是?你这禽兽!”蚩尤偷眼往外看。
他背后的刑天沉默了很久,忽然说:“嘿,阿萝,幸会啊。”
蚩尤惊得转过头来,“这女人从哪里跳出来的?”
一个娇小玲珑的女人正攀着刑天的胳膊,甜蜜地把脸蛋靠在他的胸口,“别怕别怕,我不会大声叫的,只要你不逃走,我才不和那些没品的女人分男人呢?当我傻么?”
刑天苦着脸,“你当然不傻,刀俎上的鱼肉哪有怨刀傻的?”
“呜,刑天,你真没良心。”阿萝用刑天的衣袖擦眼泪。
“我知道我很没良心,可你能不能告诉我原因是哪件事?”
“是你在我的酒肆里吃了我一整头烤猪,第一个许了我要娶我的!”
“我是那种会为一头烤猪出卖自己的男人么?”刑天挺胸。
“你是。”蚩尤说:“你说你有肉吃的时候就吃猪肉养身体,没肉吃就卖身换肉吃!”
刑天的脸难得地多了点血色,“那只是些豪迈的宣言而已,不是实际情况了。”
“你的许诺还作数么?”阿萝问。
刑天抓抓头,“不算数就得还钱么?”
“不,作数了就会有更多的烤猪吃!”阿萝的眼睛里闪动着诱惑。
刑天在这种诱惑下迷惘了,抓着他的大脑门,“我得想想……想想。”
蚩尤还想趁着阿萝在的时候给刑天下两剂烂药,以报复他让自己大清早被追打的仇,魑魅烟雾一样出现在他背后,吃吃地笑着扯住了蚩尤的耳朵。
“不打搅啦。”一阵狂风迷乱了街头所有人的眼睛,蚩尤和妖精忽然都消失了。
涿鹿城的酒肆里总是热热闹闹的。
“这位妖精,你总来找我们是想干啥呢?”蚩尤问。
“我初来大城市投亲访友,可是又没有什么亲友,所以要找几个,我觉得你当我亲友倒还不错。”魑魅抿着一杯小酒,“酒这东西喝着真是开心!”
“可我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