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邱里?白罗望着这所庄严的乔治式房舍的外观,这地区不久前还是一条老式商镇上的恬静街道。进步快速地吞占了这个地带;好在新建的超级市场、礼品店、玛加丽服饰店、佩克咖啡室与一所宏丽的银行都在克劳福路上选定了地点,而没有侵犯到这条狭窄的高街。
大门上的门环擦得雪亮,白罗心悦地注意到了。他摁了门旁的门铃。
大门几乎立刻就开了,站在门口的是一位高大耀眼的女人,一头往上梳的灰发,一付精神旺盛的神色。
“白罗先生?你真准时。请进。”
“白德斯贝小姐?”
“正是。”她将门往后拉开,请白罗进去。她将他的帽子挂在走廊上的衣帽架上之后,引他进入一间可人的屋子,往外看是一个有墙的小花园。
她让了一张椅子给白罗,自己也以一副期待的神情坐了下来。显然,白德斯贝小姐不是个把时间浪费在世俗寒暄上的人。
“我想你是麦田女子学校的前任校长吧?”
“是的。我一年之前退休的。据我了解,你是为了以前一个学生诺玛?芮斯德立克来看我的。”
“对了。”
“在你的信中,”白德斯贝小姐说:“并没有说明详情。”她又说:“我可以说,我知道你是谁,白罗先生。因此,在我们进一步交谈之前,我希望多知道一点背景。比方说,你是否有意聘用诺玛?芮斯德立克?”
“不,这不是我的来意。”
“基于你的职业,我相信你了解我为什么要知道一些详情。譬如,你有没有诺玛家人给我的介绍信?”
“也没有,”赫邱里?白罗说:“我会向你解释。”
“谢谢。”
“事实上,我是受聘于芮斯德立克小姐的父亲,安德鲁?芮斯德立克。”
“呵。我相信他是最近才回英国来的,好象离国很久了。”
“的确是的。”
“那么你没有带来他的介绍信吗?”
“我没有跟他索取。”
白德斯贝小姐质疑地看了他一眼。
“那样他会坚持跟我一起来的,”赫邱里?白罗说:“如此就妨碍了我想要请教你的问题了,因为很可能这些问题的答案会带给他苦痛与烦恼。他目前已经够苦恼的了,我认为没有理由再给他增添苦恼。”
“诺玛出了什么事了吗?”
“但愿没有……不过,却有此种可能。你认识这个女孩子吧,白德斯贝小姐?”
“我的学生我都认识。我的记忆力很好。再说,麦田也不是个很大的学校,只不过两百个学生。”
“你为什么辞职的,白德斯贝小姐?”
“怎么?白罗先生,我看不出这与你有任何关系。”
“不是的,我只是表示我的一种自然的好奇。”
“我已经七十岁了。这不算是理由吗?”
“可以这么说,在你来说就不算。我觉得你充满活力,精力充沛,少说也能继续胜任校长职位好多年呢。”
“时代不同了,白罗先生。不见得每一个人都喜欢这种改变。我就满足你的好奇吧,我发觉自己对学生家长愈来愈无法忍耐了。他们为女儿们设下的目标十分短视,坦白说,简直是愚蠢。”
依据白罗查阅她的资历所得,白德斯贝小姐是位有名的数学家。
“不要以为我成天无所事事,”白德斯贝小姐说:“我现在生活中的工作给我更多的亲切感,我自己指导高级班的学生。好了,现在可否请你告诉我你对诺玛?芮斯德立克小姐感兴趣的真正原因何在?”
“这是相当令人焦虑的。她——我直截地告诉你吧,她失踪了。”
白德斯贝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