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有很多事要做,”次日早晨赫邱里?白罗自餐桌上站起来去见李蒙小姐时说:“有许多要查询的事,要整理的资料,去拜访与联络的人你都替我安排好了吗?”
“当然了,”李蒙小姐说:“都在这儿。”她递给了他一只小公事箱。白罗匆匆查看了里面的文件,点了点头。
“你办事是没有差错的,”他说:“真太伟大了。”
“好啦,白罗先生,我才不觉得有什么伟大的呢。你嘱咐我的事,我就按着去做,很简单。”
“哼,才没有那么简单。”白罗说:“我不是也常嘱咐那些瓦斯匠、水电工人还有那些来修理东西的人吗?他们可曾按着我的意做过?很少,很少。”
他步入了通往大门的走廊。
“把那件薄大衣拿给我,乔治,我看有些秋意了。”
他又将头探入女秘书的屋中说:“喔,对了,你觉得昨天来的那位小姐如何?”
李蒙小姐正将手指伸往打字机的字键上,听了这话先抽了个冷子,之后简洁的说了一句:“外国人。”
“是呀,是的。”
“一看就知道是个外国人。”
“除此之外,就没别的评语了吗?”
李蒙小姐想了想。“我实在无法判断她的能力,”她颇表怀疑地说:“她好象有什么不痛快似的。”
“是的,你知道,有人怀疑她偷了东西,不是金钱,是拿了她雇主的文件。”
“哎呀,老天,”李蒙小姐说:“是很重要的文件吗?”
“似乎很可能。不过,同样可能的是他根本没有丢什么东西。”
“喔,这样嘛,”李蒙小姐说着刻意向她老板使了个眼色,通常她想把他打发走好专心工作时,总是使这种眼色的。“反正,我常说雇人的时候,最好要顾及到自己所在的地方,而且还是买英国货吧。”
赫邱里?白罗走出了家门,他首先要去的是波洛登公寓。在天井里下车之后,他往四周环视了一番。在一扇大门前站着一名穿制服的守门人,口中吹着一只寂寞的小曲。
白罗走向他身前时,他说:
“先生,有事吗?”
“不知道你能不能告诉我,”白罗说:“这儿最近发生的一次很悲惨的事件。”
“悲惨事件?”守门人说:“我不知道啊。”
“一位女士跳楼,或者该说自高楼上掉下来摔死的事。”
“喔,你说的是那件事。这我不太清楚,因为我才来一个礼拜。嗨,乔。”
一名自对面一排公寓出来的门房朝他们走了过来。
“你晓得从七楼摔下来的那个女人的事吗?一个月前的事,是吧?”
“没那么久,”乔说。他是个说话慢吞吞的老人。“真可怕。”
“她是落地就死亡的吗?”
“是呀。”
“她的姓名是什么?因为,她或许是我一个亲戚,”白罗解释说。他不是一个对说谎有所顾虑的人。
“真的吗?先生。真替您难过。她是一位姓查本提的太太。”
“她在这边公寓里住了很久了吧?”
“让我想想看。大概有一年了——也许有一年半了,不,我看有两年了。七楼七十六号。”
“是顶楼吧?”
“是的,先生。查本提太太。”
白罗没有再进一步查问其他的细节,因为他怕人家会想既然是自己的亲戚,有些事情他应当清楚的。因此,他又转话问道:
“有没有引起很大的骚动,很多人问东问西的?那是什么时辰的事?”
“我想大概是早晨五、六点钟的光景。事先也没什么动静,就那么一下子就摔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