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荣幸的话。”
“不过,她的确是蛮漂亮的,那种不修边幅,潇洒艺术家的一型。脸上化妆很浓,一张灰白的脸,好浓的眼膏,头发软趴趴地挂在脸上。在一家画廊工作,因此替一些嬉皮画家们充当模特儿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了。这些女孩子真敢!我想她也许爱上了那个孔雀,却也说不定是那个脏小子。无论如何,我看她也不至于敲我一击闷棍的。”
“我觉得另有一种可能性,夫人。也许有人可能注意到你在跟踪大卫——也就因而跟踪起你来了。”
“有人看见我跟踪大卫,于是就跟踪我?”
“要不然,就是在木材厂附近或是矿场里早有人躲着了,也许在监视你注意的那个人。”
“当然,这是一种可能,”奥立佛太太说:“可是那又会是谁呢?”
白罗颓然地叹了一口气。“呵,就是说啦。困难就在此——太困难了。太多的人,太多的事端,我一点头绪也看不出来。我只知道有个女郎说她可能杀了人!我只能靠这么一点线索来进行,而且就连这点也是十分困难的。”
“你说困难到底是什么意思?”
“返想。”白罗说。
奥立佛太太对于返想始终不很擅长。
“你总是把我搞得糊里糊涂。”她埋怨地说。
“我现在谈的是有人被谋杀,可是谁被谋杀了呢?”
“我想,是继母被谋杀了。”
“可是继母并没有被谋杀呀。”白罗说。
“你真是个最神经的人了。”奥立佛太太说。
白罗在椅子上将身子坐正,将两只手的指头合拢在一起,开始——按奥立佛太太的推测——要找乐子了。
“你就是拒绝返想,”他说:“但是要想事情有些进展,我们一定要返回去思考。”
“我不要返想,我只想知道我在医院的时候,你到底做了些什么事,你总该做了点事吧。你到底做了什么呢?”
白罗没有理睬她的问话。
“我们必须从头开始,有一天你打电话给我。我心情很烦闷,是的,我承认我很烦闷,有人对我说了非常刺伤我自尊的话。你,夫人,却是非常的好心。你鼓舞我,使我放松了心情,还请我喝了一杯热巧克力。这且不说,你还表示要帮我忙,而且的确也帮了我的忙。你把那个来看我,说她可能杀了人的女郎替我找到了!夫人,我们不妨自问一下,这桩谋杀到底如何?谁被谋杀了?是在哪儿被谋杀的?又为什么被谋杀的?”
“好了,别说了,”奥立佛太太说:“我的头被你吵得又痛起来了,这对我身体是不好的。”
白罗仍不顾她的哀求。“我们手头到底有没有一桩谋杀案?你说继母被害,我的答复是继母并没有死,因此我们还没有谋杀。然而,必定出了一桩谋杀案的。因此,我本人,首先要问的是,到底谁死了,有人来找我提起一桩谋杀案。一桩谋杀案不知如何在某地发生了,然而我却无法找到这桩谋杀。我知道,你还想说有人企图谋杀玛丽?芮斯德立克,不是很好的佐证吗?但这不能使赫邱里?白罗满意。”
“我实在不懂你还要什么。”奥立佛太太说。
“我要一桩谋杀案。”赫邱里?白罗说。
“你不嫌胃口太凶残了吗?”
“我在找谋杀,却又找不着。实在急死人——因此,我请你与我一起返想。”
“我有个好主意,”奥立佛太太说:“也许安德鲁?芮斯德立克急着要去南非,就在行前把太太给杀了。你有没有想到这个可能?”
“我当然不会想到这种事,”白罗面有愠色地说。
“那么,我却想到了。”奥立佛太太说:“我觉得蛮动人的。他爱上了另外一个女人,急着想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