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道长道:“你自己真的完全不知道:你有多少苟且之行,让人唾弃?”
陆寄风只以为通明宫记着的就是他身系的人命,竟会出现“苟且”这样的字眼,倒真的令他意想不到。
陆寄风道:“陆某问心无愧。”
玄静道长朝武威公主望了一眼,才道:“问心无愧四字,也轮得到你这好色无厌、钻营权贵之人来说,可真是让人不解,难道‘问心无愧’四字,已经改成和‘恬不知耻’同样意思了吗?”
陆寄风望着他,道:“陆某与阁下素昧平生,阁下对陆某如此痛恨,指我为可鄙可杀之徒,此话怎说?”
玄静道长一扬脸,说道:“你陆寄风武功、身分,都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辈江湖浪人,当然入不了你的尊听。我听说通明宫的弟子,向来行三清戒律的,可是你先与云老爷的爱女,也就是舞玄姬两百年前的肉胎化女成了亲;她死后你立刻又再娶;更不用提领军府里的姬妾成群,这可真是还不够好色无厌?就连如今,你的出现还是教人大开眼界。”
他这话所说的,自是指身无寸缕的武威公主。他此话一出,群侠的眼光都不由得望向武威公主。
也在此时,那名出去寻衣的通明弟子抱着一袭道袍赶入堂中,道:“师伯!衣裳来了。”
众人都感到有些奇怪,怎么这名弟子去拿个衣服,拿了那么久?
烈火道长一抬脸,弟子便将衣服交给陆寄风。陆寄风道了声谢,径自接过,交给武威公主拿着。坐在几上的武威公主怯生生地仰起脸看着陆寄风,眼中透出的彷徨之意,令人可怜。
但是那弟子交了衣服,并没有就此退下,反而欲言又止地望着烈火道长。烈火道长见他平时并非木讷不知进退之人,不知为何现在还愣着,便一摆手要他退下。
那弟子骆观之鼓起勇气道:“师伯公,弟子方才见到……观中不少弟子都昏倒了……”
烈火道长一愣,道:“怎么了?”
骆观之道:“有好几名师兄弟原本在守炉或练功的,突然间就倒了下去,不知是怎么回事。”
烈火道长知有蹊跷,道:“烺阳君,你去看看,命各门严加把守。”
烺阳君领命退下,此事极不寻常,又恰巧发生在这个时机,群侠之中都响起低声的议论,自然是谈不出什么的。
玄静道长说道:“杂事休提了,陆寄风,你还没说明这位姑娘怎么来的。”
陆寄风看了看武威公主,若是当众说出她被昙无谶所劫,等于宣布了她所受的侮辱,对一名少女来说,这样的痛苦绝不下于被昙无谶的狼吻侵犯。因此陆寄风依然保持沉默,并未回应。
烈火道长森峻地说道:“你要如何无耻,无人管得,但云若紫乃是舞玄姬之女,听说你在剑仙崖上,又与舞玄姬的护法独孤夫人之女迦逻成亲。你一再受妖魔美色所惑,这样儇薄无耻之人竟习得上清含象功,岂能寄望你除魔灭邪?陆寄风!你实在是道门之羞!”
听了烈火道长之言,陆寄风才知道原来众人所担忧的是这一点。虽然他有灭除云若紫魂魄的决心,也尽量不让自己对迦逻产生感情,可是在旁人眼中,如何能信得过他?
陆寄风不作辩解,问道:“那么陆某的最后一罪是什么?”
烈火道长说道:“你以这样不世的武功,投奔权贵,成为魏主的鹰爪,让人对你最后的一点希望也都消散了。陆寄风,你还有一丝一毫对得起真人传功之恩吗?”
望着陆寄风哑口无言的样子,玄静道长冷笑道:“已经连杀如此多通明宫的要员,再跟他说什么传功之恩,简直笑话!”
陆寄风被这十项罪名堵得哑口无言,跋陀注视着他,似乎在等着他说出任何一项有力的反驳,只可惜陆寄风有苦说不出,弱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