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人已静,皓月已当空。
明月之下的吴三桂踯躅已久,心中的浮躁与激动早已消逝干净。现在,他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想问问汪士荣:自己如何造成大势!
吴三桂用余光瞥了瞥闲坐在月光下,一直没挪动过的汪士荣,他见汪士荣仍然如大海般的深沉,他对汪士荣的信心陡增。
吴三桂问:“请问先生,本王是否还有解救之法?”
汪士荣说:“平西王可是问造势之法?”
吴三桂说:“正是!”
汪士荣说:“有!”
吴三桂诚心相请:“能否赐教?”
汪士荣说:“若平西王愿听,汪某自然是尽心竭力!”
吴三桂立即表态说:“若得先生教诲,吴某言听计从!”
汪士荣说:“如此甚好。请问府上之人可知汪某已来之事?”
吴三桂说:“大多不知。”
汪士荣说:“如此便好!我们可以暗中造势!”
吴三桂问:“如何暗中造势?”
汪士荣说:“医生治病讲究对症下药。汪某为平西王造势也得对症下药。针对平西王自断气脉,自斩其根,自灭其势三种情况,汪某认为,造势之法,也得分三步走:一是植根续脉;二是聚心敛气;三是因势利导。”
吴三桂问:“何为植根续脉?”
汪士荣说:“既然汉人之根在大明的永历帝身上,我们便想方设法在永历帝身上再将根培植起来。”
吴三桂说:“你不是说我已自断其根了么,如何还能再植?”
汪士荣说:“汉人之根在永历帝身上,并不意味着,永历帝既死,其根便灭。汉人之根是自大汉民族崛起之日起,经历数千年血雨腥风的洗礼和大汉文化的积淀,已形成一种看不见,摸不着,却又斩不断的气脉。此气脉生命旺盛渊源流长,绝非一人能灭之!而永历帝正是这气脉的寄存之处。平西王灭了永历帝,并非将气脉扫荡干净,只是令气脉如幽灵一般四处漂泊无处寄存!”
吴三桂说:“先生能否说得具体明白一些?”
汪士荣说:“若具体而论,当汉人之气脉无处寄存之时,便表现为浮躁、浅薄、猥琐、刻薄、无聊、急功近利等等。”
吴三桂点点头说:“如此说来,本王倒明白了一些。只是如何植根续脉呢?”
汪士荣说:“使汉人气脉有寄存之处,便是植根。”
吴三桂说:“可是永历帝已死,我们如何找到寄存之处?”
汪士荣说:“永历帝虽死,但汉人心中之大明未灭,我们只能将永历帝陵修筑起来,使其在汉人之心中树起丰碑之形象,让所有的汉人重新对它肃然起敬,并把它作为精神寄托之处便是。”
吴三桂说:“当今之天下,汉人虽众,却如散沙一般,风吹必散。已无凝聚力,怎能构成大势?”
汪士荣说:“汉人之气脉无处寄存,汉人之心灵便无处寄存。心灵无所寄托之人,有如行尸走肉之人,虽有躯体,却无灵魂。此类人再多,也无作用!若我们能筑好汉人气脉的寄存之所,汉人之心灵必有归属之处!有如信佛之人能找到庙堂,漂泊之人能找到家舍,这样一来,人众必成大势!”
吴三桂说:“如此说来,本王倒明白了一些。只要我们修好永历帝之陵,便是植根续脉么?”
汪士荣说:“正是!”
吴三桂心想:你开门见山地说了不就得了,何必转弯抹角弄得我云里雾里的。吴三桂又问:“如何聚心敛气呢?”
汪士荣说:“如果使汉人之气脉有了寄存之处,便有会聚心敛气之法。”
吴三桂问:“这是怎么回事呢?”
汪士荣说:“正如佛家之人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