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第(1/2)页
关灯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吴应熊自然听懂了洪承畴的君势之弱时,君主只畏官强,不畏官贪之论。想起来,确实如此,历朝历代,凡是君主强时,官势必弱,此时必少贪官污吏;而君主弱时,官势必盛,此时必多贪官污吏。所以,历史上凡是鼎盛时期,必是君主强官势弱,凡是衰败时期,必是君主弱而官势强。

    由此看来,只有懦弱之君才畏官强而不畏官贪!

    吴应熊在心里琢磨了一阵,便有了主意,诚心相问:“按大学士之意,家父是不必惧怕杨御史告他横征暴敛搜刮民财了么?”

    洪承畴说:“正是此意。”

    吴三熊说:“这么说来,家父可以置之不理了?”

    洪承畴说:“岂止可以置之不理?”

    吴应熊一怔,问:“难道可以反击不成?”

    洪承畴说:“确实如此。只要驸马爷有些心意。”

    吴应熊心里便琢磨开了。杨素蕴这老头,我吴家又没有开罪于他,他三番几次地参劾家父,虽说不用怕他,但也确实讨嫌。既然如此,倒不如趁机教训他一下,免得他老是给我吴家找麻烦。

    吴应熊问:“如何反击呢?”

    洪承畴问:“驸马爷观此奏折有何漏洞?”

    吴应熊说:“我看不出有何漏洞。相反,我认为杨御史此疏有一语能伤家父。”

    洪承畴问:“哪一言?”

    吴应熊说:“杨御史提醒皇上防微杜渐!”

    洪承畴说:“驸马爷为何有此担心呢?”

    吴应熊说:“杨御史此语分明是告诉皇上,说我吴家父子有策反之心,要皇上严加防范,以收防微杜渐之效。”

    洪承畴笑道:“驸马爷分析有理。不过洪某认为这恰恰是我们可以用来反击之处。”

    吴应熊大惊说:“大学士此语谬矣!”

    洪承畴问:“何谬之有?”

    吴应熊说:“此语触及家父极深,我们避之还来不及,岂可自己提起,让人当靶子攻击我们?”

    洪承畴说:“驸马爷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吴应熊问:“何谓其一?何谓其二?”

    洪承畴说:“此语会伤及平西王为其一,此语会伤及杨御史为其二。”

    吴应熊不敢相信地问:“此语怎么会伤及杨御史呢?这可是他自己写的呀!”

    洪承畴笑道:“正是此理!”

    吴应熊说:“大学士能否说得更清楚些?”

    洪承畴说:“这就好比一个人手持凶器要伤害别人,可没想到别人有坚盾相挡,他伤不了别人,反被别人伤了。”

    吴应熊问:“我们有何物能挡?”

    洪承畴笑道:“其矛在于杨御吏之手,其盾亦在于杨御史之手!”

    吴应熊说:“其盾在杨御史之手,怎能为我所用?”

    洪承畴说:“我们要用其自身之矛盾!”

    吴应熊笑着问:“其自身矛盾何在?”

    洪承畴说:“杨御吏暗示皇上要防微杜渐,其意在于告诉皇上说平西王有策反之心,这便是杨御史手中之矛,这是能伤平西王的真正利器!而杨御史列举平西王横征暴敛,愚弄百姓、巧取豪夺等,正是杨御史手中之盾。”

    吴应熊赶忙截断洪承畴的话问:“这本来也会伤及家父,应该同样是杨御史手中之矛,为何突然变成盾呢?”

    洪承畴笑着说:“驸马爷难道忘记了君势强,必不畏官强只畏官贪,而君势弱,必不畏官贪只畏官强之语了么?现在正处君势弱官势强之时,朝廷不畏官贪只畏官强!官越贪越好!越贪越说明他心无大志,无意与自己争天下,何虑之有?”

    洪承畴歇了口气,继续说:“而杨御史状告平西王横征暴敛,巧取豪夺之言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