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三张万元的钞票叠起来,从桌子底下递给兽医。
“老板娘,这可真不好意思。”兽医先是用力把元子的手推回去。
“先生,你要向别人打听这些事,少不了要请人喝酒或吃饭,这就算是这方面的费用吧。”
“真不好意思!”牧野兽医下意识地挠着头皮把钱收下了。
“先生,我现在要赶回店里去和女招待们碰头,她们都在等着我呢,失陪了。”
她临走的时候,对快餐馆的主人耳语说:
“先生喜欢喝,就让他在这里继续喝吧,等明天我来算帐付钱。”
十点半左右,元子正在应酬客人,女招待春子来到她身旁耳语说:“有电话。”
元子来到柜台角落,拿起了放在那里的受话器。有些客人常常从外面打来一些无关紧要的电话,所以元子这次又若无其事地回答对方。
“喂,喂!是老板娘吗?”
这声音听起来虽然阴沉,可是挺清晰。
“啊呀!”
原来是没有忘记她的安岛富夫呀!倏地,元子的心脏加速跳动起来。她仿佛要把受话器一口吞下去似地问候:
“您回来啦!”她的语声很低。
安岛在电话上说了些什么,但是由于有五、六个醉客在大声喧哗,再加女招待们的应酬哄笑,元子没听清安岛的话。她尽力弯向受话器又用一只手的指头堵着另一只耳眼。
“喂,你说什么?”
“噢,你周围好热闹呀!”
“这个时间,总是乱哄哄的时候。”
“店里忙,倒是兴旺的景象呀!”
“你是什么时候从九州回来的呀?”
“老板娘,你刚才问过了,刚才不是说了吗?我现在还在九州。”
“咹?这个电话是从九州打来的吗?”元子下意识地重新看看手里的受话器。
“是的,我在熊本。”
“啊呀!”元子禁不住失望地惊叹了一声。
“唉!就是那个老太婆的事,也就是江口的寡妇。她以追念亡夫为理由,执意要参加选举,在当地参加调停的同志也感到为难,说服她还要一段时间。”
“那要到什么时候?”
“党内公认我候选的可能性很大,所以她的活动也是有限的。不过,尽管如此,要使她让步,还得再过些日子。作为一个党,如果把这种内部争执从新闻中公布出去,那就麻烦了。再说,就是我个人也不能袖手旁观坐待其成。我必须到县属各地去转转,既要和选举的势力派交谈,又要出席讲演会。”
安岛的一席话讲得很长,语气中增加了思慕和关念。元子也很希望尽量延长这次通话的时间。
“这么说,您的工作很忙呀!”
“是的,是很忙。”
“我还认为您能寄张明信片什么的来,一直等着。”
“对不起,请原谅。我也知道应该这样做,可是一直没有时间写呀!”
“下次给我写一张吧!”
“好。不过,也许我本人比明信片还先到东京哩。”
“噢?那也就是再等一个星期的样子了?”
“嗯,差不多。”
“越早越好!”
“可是,从那以后,桥田的情况怎么样?您知道吗?”
“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
“听说那个家伙把梅村店全买下了,会是真的吗?”
“是真的。”
“咹?这,您是怎么知道啦?”
“我去港区的登记所看了梅村店的登记簿,是真的。梅村店的土地于四月十五日把所有权转给桥田了,连那登记簿复印本我都取来了。一点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