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讨价还价。
“哎呀,你快点吧!不然,桥田先生赶在前面,就得在房间外面徘徊呀!”
二十五分钟的约定,差不多快过去了。
澄江急忙进了电梯,她正向元子点头的时候,左右两扇电梯门徐徐关闭起来。这时澄江的身姿反映在元子眼里,宛如一只正在赴上祭坛的羔羊。
元子下到一楼,但她没有离开电梯附近。她是担心澄江会不会再翻悔逃出来,倘若真的逃下来的话,她就必须经过一楼出入口才能出去。
旁边是借地户的商店街,拐角处是女人服饰品商店。元子一面看着五光十色的橱窗,一面监视着电梯那个方向。
电梯每次降下来,都有人从中走出,男女数量基本上是半对半,元子一直没有发现澄江的身影。
十分钟,二十分钟,等了二十分钟后,元子心想,澄江倘若从968号逃出来,这时候也该下来了,所以她每当看到穿和服的女子下来,心里都激烈地一跳。她向上看着电梯上的表针指示盘。表针指在“9”字上停止以后,再往下每活动一下数字,她都密切注视着走出来的客人。
元子一直等了三十分钟,始终没有看见澄江从电梯里走出来。过了三十分钟还没出来,她估计没问题了,澄江一直关在968号房间里。
元子想象,桥田进了房间,一看是澄江,必然要大吃一惊,接着,他就要向澄江问清到底是怎么回事。算上两人在这方面花的时间,三十分钟也是够了,还不出来,就说明桥田没放走澄江。眼下,澄江那羞怯瑟缩的肩膀,也许已经抱在桥田的臂弯里了。
元子这才离开那里。隔着一条宽马略,有一家茶馆,二楼的窗户上闪出了红色的灯光。
元子还是不放心。她走进那家茶馆,就在二楼的窗边选定了一个位子。对面旅馆的出入口,以及和二楼相连的人行桥,全部看得一清二楚,所有出来的人,都在视野范围以内。
四十分钟过去了。
元子心里暗想,澄江可能正在968号房间里解开衣带,脱下衣服,连雪白的袜子也脱下来了。或者,也许已经穿上了旅馆的浴衣,正在走向浴室。那矮胖的桥田大概也笑嘻嘻地裸露着身体出现在澄江眼前了,澄江没有办法拒绝他的靠近。两个人进了浴槽,热水象瀑布一样从浴槽边沿溢了出来。桥田不可能老老实实在浴槽里,热水越来越漫出来,热气蒸腾,水雾濛濛,浴室的灯光和水雾浑然融为一体,恍恍惚惚,若明若暗,元子恍若看到了,两人纠缠在一起的身影映照在毛玻璃上。
元子想着想着,不知不觉,自己的心胸急速跳动起来,头部好象在充血,腰下身也感觉沉甸甸的。
元子本来不应该有这种狼狈感。澄江不正是她一手导演的利用工具吗?按理来说,两人越是打得火热,就越对元子说话有利,元子若是冷静地观察这一切,心里也该很踏实才是。
可是,元子这种心不由己的兴奋感到底是怎么回事哪?仅仅空想了一通?不,是自己受了空想的刺激。那么,这是怎么回事呢?
元子感到,前几天晚上在车里受到安岛的异性感染,这时候又在自己身上苏醒起来了。她很烦躁,恨不能用指甲抓自己的肌肤。但是,当时安岛用嘴唇抿她耳朵时在身上引起的快感;手在膝盖上被他的手抚弄的时候,引起直到脑门的神经麻木;颈项上受他哈出的热气感染而引起的瞬间的陶醉,这一切感觉都是她第一次体会到的。年轻的时候,她倒没有体验过这种特殊的肉感滋味。
元子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一些特殊场合,客人见了自己经常打趣说:老板娘,作为女人,你已到了最佳年龄,如果比作金枪鱼,那是凝脂般的最鲜美的部位。当时的玩笑,元子现在从实际感触中得到了验证,自己确实已到了那种年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