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动过的痕迹还活灵活现地留在颅骨深处,晕染出一道道水墨般的痕迹。
“你的记忆这么长久,你的先辈那么多,难道就没有对这种东西的记忆?”萧安很奇怪,“难道这又是一种从来没有见过的怪物?”
唐研看了他一眼,不太经心地说:“我有许多记忆已经模糊了,大概因为我是个记性不好的个体吧。”
“不记得,其实比较好吧。”萧安脱口而出。
“谢谢。”唐研手里的热茶已经喝了一半,他把茶杯放下,指着桌上的照片,“像这样的痕迹,表示在这个大脑中曾经有异种寄生过,而这个寄生的异种又到哪里去了?”
萧安面对着一张张白骨的照片,无从下手。唐研倒是看了一眼被他叠好的报纸说:“听你说,当年费家死了满门,我虽然不知道在这里的同类当年经历过什么,但这封信和黑伞出现以后,芸城又死了满门。”他指了指报纸,“相爱一生咖啡馆,七条人命。”
萧安一震,说:“你是说,这两件事是有联系的?”
“有。”唐研微笑,“我的记性虽然不好,但第六感却是好的。”他看了看时钟,“老陈要到六点才来,你找他有事?”
萧安点头:“我找老陈,是为了学校敬舶会的事,听说六十几年前,学校里曾经有一个学生被认定是妖怪,在学校里被害,敬舶会一直在寻找他的尸体,但不知道为什么连坟墓都没找到。我本来以为,这个被当作妖怪的人,说不定和费家怪病有关,但,但也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
“找不到的坟墓?”唐研沉吟,“会火化了吗?”
“如果已经火化了,敬舶会为什么穷追不舍?”萧安精神振奋了起来,“也许找一个现在的敬舶会会员问问,就能知道细节。”
萧安没有想过,在如今的大学里,找一个敬舶会的会员居然有这么难。学校里的社团很多,除了人多势众的动漫社、文学社、青年社之外,翡翠鉴赏、达·芬奇研究、UFO爱好者协会、减肥兴趣小组等社团也欣欣向荣,但就是没有打听到有人自称是敬舶会的会员。
唐研和陈茶轮班轮得很自然,他仿佛很享受现在的生活,萧安不知道这种物种是不是特别喜欢做保安,也许冷眼旁观,花漫长的时间来看别人的来来往往、悲欢喜乐,是这个物种特有的闲情逸致。他觉得有点痛苦,他查到了奇怪的费辰的头骨,查到了芸城大学里流传的妖怪传闻,发现了一座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坟墓,可是这些片段却不能拼在一起。唐研说费家怪病和咖啡馆命案是有联系的,会有什么联系呢?如果说咖啡馆的女孩们都得了和费家人一样的怪病,那怪病是怎么传染的?她们又为什么没有“重瞳而诡行,夜游欲杀人”?
最让他感到痛苦的是,只有他一个人在烦恼,唐研居然平静地过他的日子,一点也不着急。
就在萧安坐立不安、心急如焚的时候,一个人找上门来。
“812房吗?”门外有人敲门,“萧安在吗?”
萧安开门,门外站着个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矮个子,脸倒是长得不错,就是太过瘦小,就算他把头发吹得全都冲天竖起来了,也不能替他增高多少。那矮个子指着萧安的鼻子:“是你在找敬舶会的人吗?”
萧安看着这个只到自己胸口的小个子,问:“你是谁?”
“老师。”小矮子回答,“吕老师。”
“女老师?”萧安咳嗽一声,这分明是个男的,他仍然有礼貌地问,“女……女老师知道我在打听敬舶会的事?”
自称姓吕的老师一摆手,果断地说:“敬舶会成立的时候你小子连根渣都还没有呢!现在学校里已经没有这个社团了,你找敬舶会干什么?”
“为了一些……传说……”萧安小声地说,“我对学校里的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