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语,如获大赦,快步奔上前与柳衡、司马贞同列。云萃大步走到陆寄风身边,道:“你果真回来了……”
陆寄风道:“您受惊了,可有怎样?”
云萃摇了摇头,道:“老夫很好,没事。”
陆寄风正要带走云萃,回头看了看司马贞,她冷淡刚强的脸上看不出半点特别的神情,但是太过刻意的冷淡,反而产生某种可怜之感,令陆寄风不由得心中一怅,想起她在平城地牢的赠衣赠食,又想到刘义真说的种种,心里暗自想道:“刘义真背地里如此猜忌嫌弃她,她往后的日子可不好过。”
柔肠方牵,陆寄风突然转念又想到她欲弄瞎千绿双眼时的恶毒,心顿时冷了,想道:“也罢,她今日的处境可怜,却也都是自找的。我偏就这么多妇人之仁!”
但原拟应有一场恶斗的陆寄风,实在没想到会如此顺利就救出云萃,甚至根本连那名神秘的高手仇复都见不到,这也未免顺利得有点儿诡异。陆寄风道:“想不到你果真言而有信,未曾留难,多谢!”
司马贞冷然道:“反正要为难,也不是你的对手,不如做这顺水人情,大家方便。”
陆寄风不再多说什么,只朝她拱了拱手,便扶着云萃回转。陆寄风表面上神态自若,边走边与云萃谈话,但仍暗自提高警觉,只怕司马贞还会埋什么后着,趁他放松时偷袭于他。可是,陆寄风与云萃越走越远,却都不见司马贞有什么动作埋伏,两人果然平平安安地步回城内,未曾受到半点惊扰。
陆寄风想道:“竟是我错怪她了。”可是也只略为生起一点平静的感谢之意,便没有再想到司马贞。将云萃好好地送回之后,接下来当然便是要赶着前往石室,不能再耽误行程。
见到云萃被好好地送回来,群侠无不欢欣鼓噪。云拭松与父亲许久不见,哭泣叩报了这段日子的远游之罪,父子俩悲喜交集,众人又是劝慰,又是贺喜庆祝,闹到三更半夜方休。而云萃知陆寄风与义兄封秋华之女成亲,十分欢喜,封秋华伤势将愈,更是让他高兴得老泪难忍,与陆寄风说的话,还比跟亲生的爱子云拭松叙别要来得多。
陆寄风好不容易才能告退,回到迦逻房里。迦逻已经睡了,听见陆寄风的声息,又复惊醒。
陆寄风上了榻躺在她身边抱着她,迦逻微笑道:“你又不必睡眠,坐着去练功吧!躺着陪我这肥猪,多没意思。”
陆寄风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笑道:“我偏爱肥的。”
迦逻握着他的手,凝视了他一会儿,才道:“你跟司马贞身边的那人交手了没有?”
陆寄风道:“说也奇怪,司马贞根本就没有为难我,就让我带回了云老爷,我连她身边的高手仇复也没见着。”
迦逻想了一想,道:“想是知道打不过你,算她聪明。不像刘义真那白痴,以为抓了云萃就可以拦住你,偏却自己让你抓了,真是个废物!唉!”
但见迦逻神情有点愁闷,陆寄风摸着她的脸,问道:“怎么了?”
迦逻抬眼望着他,道:“说了你可别生气,其实我还真是气刘义真那笨蛋看不住云萃。”
陆寄风一呆,道:“你……你不会希望云老爷一直当着人质吧?”
迦逻道:“反正他当人质而已,又不会死!被刘义真扣着,你……你就不必赶着去石室冒险了……”
迦逻竟会有这样的想法,让陆寄风半晌说不出话来,迦逻看着他的神色,噘着嘴道:“我就知道你听了会生气,可是我就是这样想,你生气我也没法子。”
陆寄风轻轻摸着她的头发,道:“我怎会生你的气?”
迦逻喜道:“你真的不生我的气?那我就再说了。若是云萃没被放回来,你就无法动身了,那时,不但可以陪着我,还可以不必去对付圣女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