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了砖上的字迹。那是有人用刮刀划刻出来的一行字:
奸人设局,进退无门。宝函归位,川虽死不卖祖宗。立誓于此,大德为证。
川?难不成是徐卫东的大伯徐礼川?!我赶忙道:“徐连长,你看这是不是你大伯刻上去的?”
徐卫东面色凝重,半晌之后才开口道:“应该是他。”说完他缓缓站起身形,举起探灯反复地照看水晶法罩里的金身。半天之后,他对我沉声道:“唐通讯,你也给这法像磕几个头吧。因为咱俩必须要请这位大德宽恕你我的罪过了。”
我紧张道:“你要拿金身手里的那个宝函?”
“不错。当年大伯他们突然进藏一去不归,我一定要弄清楚这背后究竟是为了什么。”徐卫东的语气十分决绝。
“好,既然如此,我帮你。”徐卫东曾经救过我的命,如今我又怎能袖手旁观。我毫不犹豫地就把手搭在了水晶法罩之上。
徐卫东感激地望了我一眼。一番叮嘱之后,两个人随即小心翼翼地抬起水晶罩,轻轻地放到了玉床边的地上,里面的那具灵骨金身终于毫无遮拦地展现在了我们眼前。
我捧起阴阳灯,徐卫东则再次恭恭敬敬地趴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叩首完毕之后,他谨慎地从金身的双掌之间取出了那方宝函。
这是一个方形的三重宝函,就是三个从小到大套在一起的盒子,每一个的材质都不相同,从外到内分别是铜、银、金。那张写有大明咒、盖着火印的封条就贴在最外面的铜盒之上。不过细看之下可以发现,封条的火印上留有破损的痕迹,说明这方宝函已非最初的完璧,它肯定曾经被人打开过。
徐卫东小心地拆解着宝函中的三层盒子,我站在旁边帮他掌着灯,心里也在不住地猜测:这盒子里到底装着什么了不得的宝物,以至于高僧大德化成金身之后还要把它捧在手里?
然而当徐卫东打开最内层的金盒时,我和他全都失望了——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东西也没有。这精美的三重宝函竟然只是一个空盒子。
“东西被人拿走了。”徐卫东叹道,“看来我大伯把宝函放回来之后,又有人来过这里。”
我相信徐卫东的判断。徐礼川既然说了“宝函归位”,那就不可能只放回来一个空盒,否则在金身前立誓不就成笑话了吗。那又是谁来此取走了盒中的东西呢?“奸人设局,进退无门”,难不成是徐礼川所说的“奸人”干的?
我心说徐卫东这次的头是白磕了,费了半天劲儿还是一无所获。我正要开口安慰他几句,金身法像的肚子里忽然传出了一阵响声——“咕噜……咕噜噜……”,就和人饿肚子时饥肠辘辘的声音一模一样。
它不是要复活开斋吧?!我吓得登时就打了一个寒战,手里的阴阳灯差点儿没摔在地上。
徐卫东也惊得脸色发白,回身就要拿枪,可胳膊刚扬起来又缓缓地放下了:“不对啊,这是高僧大德的金身,再说已经成了灵骨,不可能会发生尸变哪。难道……不好!唐通讯快趴下——!”他猛地扑了过来,一把将我摁倒在地上。
与此同时,就听“轰”的一声巨响,玉床上的那具金身突然爆炸了!一瞬间灵骨的碎片犹如破碎的棉絮,飘散在整间密室之中,空气里立刻充满了火药的味道。
“唐通讯你没事儿吧?”片刻之后徐卫东开口道。
“我没事儿。那金身怎么会突然炸了?”我心有余悸。
“有人在里面安了吊诡雷,也不怕遭报应!”徐卫东骂道。
“古人安装的?”
“什么古人,吊诡雷是江湖上的一种害人的玩意儿,那咕噜咕噜的响声是水银流动的声音,靠它来引爆炸药。这肯定是拿走宝函里东西的那兔崽子布下的陷阱。”
我心说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