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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轿子飞也似地奔向曾府。李文禄和梅怡、曾照均也忙着上了轿子;李文禄和梅怡跟着曾国藩进了府邸,曾照均则急忙去请自己熟识的一名郎中。

    周升招呼人把曾国藩抬进卧室的床上,唐轩这时也和从荷叶塘赶来报丧的家人南家三哥一齐进了卧房,众人围着曾国藩“老爷”、“大人”地叫个不停。

    曾照均这时带着郎中匆匆赶来。

    郎中给曾国藩把了把脉,便让人把曾国藩扶起来,他则挽起袖子,开始按着穴位拍打曾国藩的后背;拍打了足有一刻光景,才听曾国藩的喉咙间咯咯地响了两下。郎中让周升端个盆在曾国藩的面前,然后猛地一用力,就听见曾国藩哇地一声,吐出老大一口白痰来。

    李文禄说一句“可算好了”,只见曾国藩的两眼已能慢慢地转动,却好像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南家三哥这时已跪倒在地,口里叫道:“大少爷,南家老三给您老请安了。”

    曾国藩愣了愣,猛地跳下床,扑通跪在南家三哥的对面,双手一抓南家三哥腰里扎着的重孝,口里惊问一声:“老祖宗真没了?”就抱住南家三哥号啕大哭起来。一屋的人全部跟着落泪。

    哭了一会儿,李文禄才边扶曾国藩边道:“大人节哀呀!”

    曾国藩这才慢慢地止住哭声,一边招呼李文禄、梅怡、曾照均以及郎中到书房落座,一边告诉唐轩准备灵堂,又安排李保、刘横等人去街上购买一家上下的孝布。

    李文禄略坐了坐,便和梅怡、曾照均一起辞了出来。

    郎中也起身告辞,周升把早已备好的银子递过去,郎中却坚决不肯收。周升只好把银子硬塞进郎中的药箱里。

    把几人直送到门外看着上轿,曾国藩这才回到书房,细细问起老祖宗曾星冈的死因来。

    十月初三日,曾麟书和弟弟骥云一起向曾星冈请安时,曾星冈还和儿子探讨曾国藩今年有没有归乡省亲的可能。曾麟书知道父亲思念长孙,就骗他说子城上月来信,说明年初能回来省亲。

    曾星冈当时还这样说道:“礼部堂官是朝廷重臣,告诉子城,先国后家,无国无家,这亲不省也罢。”

    曾麟书就回答:“我大清国是以忠孝治国,子城不省亲怕皇上还不许呢!”

    曾星冈推说没胃口,没有到饭堂吃早饭。曾麟书哥两个急忙来卧房看视,询问哪儿不舒服。

    曾星冈这时已所答非所问:“不知你母亲她在那边过得怎么样了。这老东西,昨天半夜倒想起来看看我。”

    曾麟书这就觉得大事不妙,出了卧房就打发下人去湘乡请郎中;及至郎中赶到时,曾星冈已是不能言语,安详地闭着眼睛,一口一口地倒气。

    郎中把了把脉,把曾麟书悄悄地拉到一边,小声道:“老太爷不济事了,快穿衣服吧,晚了就穿不上了。”

    挨到晚上,曾星冈才撒手人间,享年七十有六,属无疾而终。

    丧事也还办得风光,湖南巡抚衙门以下都着专人送了挽幛、挽联。

    南家三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讲完,曾国藩又是一顿痛哭。

    送走南家三哥,曾国藩上折告假两月,设位成服,为祖父守孝。道光感其孝,御准。京师的曾府,上下全部着白。

    一连七天,曾国藩吃住在祖父的灵位前。所有来拜问的大小官员都被周升挡驾。

    七天后,曾府才开门迎客。

    让周升想不到的是,迎接的第一个客人,竟是报国寺的小和尚。

    因为季节所致,加之头天夜里下了场雨,小和尚光光的头皮白里透青直冒冷气。

    小和尚身子原本单薄,穿得又少,站到曾国藩面前时,还在瑟瑟发抖。他双掌合拢打个问讯,道:“曾大人,我家一真长老速请大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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