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不苟,那两个日本人的称呼至少使我知道,被我扶住了在发抖的那个日本游客,铃木先生,是一个有十分崇高地位的人。
那位铃木先生慢慢转过身来,他脸上的神情,仍然是那样惊悸,我看到他在转过身之后,只向那位旅行社的女职员望了一眼,又立时转回身。
这时,更多日本游客来到了我的身前,有两个日本人甚至争着推开我,去扶铃木,他们纷纷向铃木发出关切的问题,七嘴八舌,而且,个个的脸上,都硬挤出一种十分关心的神情来。
我不再理会他们,走了开去。
我在经过那女职员的身边之际,我顺口问了一句:“发生了甚么事?”
那位明艳照人的小姐向我笑了笑:“谁知道,日本人总有点神经兮兮的。”
我半带开玩笑地道:“他好像看到了你感到害怕!”
那位小姐很有幽默感,她道:“是么,或许是我长得老丑了,像夜叉!”
我和她都笑了起来,这时,我看到两个人,扶着铃木,回到酒店去。在走进了酒店的玻璃门之后,铃木又回过头,向外望了一眼。
他望的仍然是那位导游小姐,而且,和上次一样,仍然是在一望之后,就像是见到了鬼怪一样,马上又转过头去,这种情形,看在我的眼中,已是第二次了,我的心中,不禁起了极度的疑惑。
刚才,我和那位小姐那样说,还是一半带着玩笑性质的,但是这一次,我却认真,我道:“小姐,你看到没有,他真是看到了你,感到害怕!”
那位小姐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姿势,我却不肯就此甘休,我道:“这个日本人叫铃木,你以前曾经见过他?”
那位小姐摇头道:“当然没有!”
又过了一会,扶着铃木进去的那两个人出来,一个道:“铃木先生忽然感到有点不舒服,不能随我们出发,让他独个儿休息一下!”
那位小姐也不再理会我,只是照顾着游客上了车,还好,当她也登上车子的时候,她总算记得,向我挥了挥手。我仍然站在酒店门口,在烈日下,回想着刚才所发生的事情。
我大约想了两三分钟,连我自己也感到好笑,这一件事,可以说和我一点也不相干,要我在这里晒着太阳,想来想去,也不知为甚么?
我耸了耸肩,向前走了出去,可是,当我到了对面马路,转过身来,看到了巍峨的酒店之后,我却改变了主意。我感到,这件事,可能不那么简单,那位铃木先生,显然是对那位导游小姐感到极度的害怕!
那是为甚么?那位小姐,从来也未曾见过铃木先生──这一点,我可以肯定,因为那位小姐的态度,一直那么轻松。
我的好奇心十份强烈,有的朋友指出,已然到了畸形的程度。也就是说,我已经是一个好管闲事到了令人讨厌程度的人!
我承认这一点,但是我却无法改变,就像是嗜酒的人看到了美酒就喉咙发痒一样,我无法在有疑点的事情之前控制我自己。于是,我又越过马路,走进了酒店。
我来到了登记住客的柜台前:“有一批日本游客。住在这里,我需要见其中的一位铃木先生,请问他住在几号房间?”
柜台内的职员,爱理不理地望着我,就像是完全未曾听到我的话一样。
我也不去怪他,只是取出了一张钞票来,折成很小,压在手掌下,在柜台上推了过去。
为了与我不相干的事,我甚至愿意倒贴钞票,可知我的好奇心之重,确然有点病态了!
我又道:“我是一家洋行的代表,有重要的业务,要和铃木先生谈谈。”
那职员的态度立时变了,他道:“让我查一查!”
他翻着登记簿,然后,将登记簿向我推来,在推过登记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