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这一路的旅程,进入西藏之后,我似乎就没有了四处观看景色和肆意游玩的兴致,我不知道是因为最美的风景都已经在身后,还是因为我的身旁已经没有可以分享美景的同伴。
在甘南的时候,与管元畅想,要在那里养一群羊,开一个旅馆,安然平淡度过余生。眼下,却没有可以一起疯一起闹,一起信口开河信誓旦旦的那个人。更可笑的是,董翔这个名字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在我脑海中。
八宿县城的街道非常干净整洁,一条冷曲河穿过境内,孤孤单单,就像我这几天的旅程。据说,它还是当初修筑川藏南线的基点。旅店的老板说,在冷曲河下游,有一块形似悟空的石块在河水中央。
第二天起来,去拿回我的摩托车,补充了粮食,还冲了一壶热咖啡,然后整装出发。
出了八宿就遇见孙皓,他们的车队人数减少一些,也没看见梅子。他看见我,很亲切地打招呼,还上前拍了拍我的车尾,说:
“不错啊!什么时候弄了辆车?”
他说,一路上队友出现各种状态,梅子还在左贡休息,也许不会再走。他们搭了一段路的顺风车,会一直骑行到拉萨。
走了不多久,开始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上坡下坡一阵,就到了王排桥。相传,当年金珠玛米进藏解放百万农奴,十八军有个叫王排长的牺牲在这冰凉冰凉的冷曲河里,于是才有了这座“王排桥”。
到吉达乡时,孙皓他们准备休整一阵,我们就此告别。之后,大概因为到了波密之后,方向就不同,我再也没有遇到他。
今天的路面状态很不错,即使是上行,坡面也不是很陡。路上,不可少的是前往拉萨的藏民。依然是有举家同行的,也有独自上路的。曾经遇见过一个,说是全村的人合资,才推选了他一个人磕长头去拉萨祈福。他背负着众人的心愿,每一步都走得非常踏实。
我听说,很多人在这段路上都遇见了特别的藏族风情。有人看见了藏族的婚礼,每个人都穿着大红的长袖裙,翩翩起舞。有人看见了藏民组成的摩托车队,每辆车都装饰了一番。有人在河谷地带看见了藏民的活动,绘着彩图的帐篷围成一个圈,里面有篝火和歌舞。
我什么都没遇见,旅程之上虽然单调,却也怡然自得。
在这里,路过了在网络上非常有名的3838里程碑。上面乱七八糟画得满满的,连字迹都被涂抹得看不清楚。我不明白,为什么这里会那么被人津津乐道?
前行不远,就到了怒江和雅鲁藏布江的分水岭——安久拉山。
相比前面翻过的那些垭口,这座山实在平坦得让人吃惊。好在有海拔4000多米的标示牌提醒我,这里就是山顶。
过了垭口,下山的路一侧是河流,一侧靠着山。我放慢了车速,缓慢前行。
下山后,两侧高山耸立,山谷间有一条细如发丝的道路,不足四米的道路北侧就是几十丈的深沟。这就是令前人闻风丧胆的险恶路段“然乌沟”,常来这段路的司机之间流传着“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然乌到中坝”的说法。
好在现在不是冰雪天气,而且已经建了防雨和落石的长廊。经过长廊的时候,还不时可以听到山顶有石头滚下的声音。
走出长廊,就可以看见然乌镇了。
路边还有毛主席语录,写着:“我们不但善于破坏一个旧世界,我们还将善于建设一个新世界。”真是鼓舞人心!
然乌的藏语意思是“铜做的水槽”。传说,很久之前然乌下游的山峰连成绝壁,将然乌隔绝成世外的深闺,这里人人富足而快乐。在某个秋收之日,一位村妇不小心掉下一捆麦穗,顺河漂到了外面的世界,被一个年轻人发现。年轻人发现麦穗饱满硕大,不似世间之物,于是带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