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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是没有休息好。一起站在桥墩边,我问她原因,她说是我多心了,然后就岔开了话题。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她一定考虑了整晚吧。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和我见面。

    那之后几乎每天我们都在桥下度过放学后的时光。她还是一如既往地不断从兜里取出手表确认时间。每天六点前,她就会沿着斜坡回家。

    随着河堤上芒草的枯萎,两人呼出的气息也开始变白,靠在桥墩站着的我们之间的距离也逐渐缩短。冬天真正来临,河面一片寒气的时候,我们已经肩并肩了。可是视线相接时仍然很不好意思,陷入了一种我望向小幸时她就别过脸,她看向我时我就直视前方的窘境。只是,通过校服布料传过来的她的体温让我有一种裸体相接的感觉,下腹涌起阵阵青涩的热意。站在我身边的小幸的脸,每到太阳西沉就会显得更加白净漂亮。我虽然没去过东北,但想象中,寒冷的小镇下起雪来,一定和小幸很相称。

    说起其实我知道前年发生的毒点心事件的凶手,小幸竟然信以为真。当她发觉我是在开玩笑时,就做出要打我的样子,那时我们第一次近距离地对望。就像被吸引住一样,我把脸凑了上去,将自己的唇轻轻地触碰到了脸上还残留着笑容、微微露出牙齿的小幸的唇上。

    从那一天开始,我们每次分别时都要轻吻对方。

    我不觉得小幸不喜欢那样。所以每次当我的唇离开时,她那必定会展露的悲哀的表情让我很不解。每一天心底都在积攒冰冷的不安。而为了消解这不安,第二天又要两唇相接。

    只有一次,我战战兢兢地将舌头滑进小幸的口中。舌尖相碰的那一瞬间,我被使劲地推开了。那时她的表情也是十分悲哀。可以说是迄今为止最悲哀的一次。我既无法询问她的感受,也无法无视自己身下觉醒的欲求,只能抱着苍白阴湿的感觉离开了河边。

    从那天开始,站在桥墩边的我们之间的距离开始拉远。分别的时候也不再轻吻对方。

    日落黄昏的一天,我在书包中藏着一个细长的小盒子去向河边。盒子里面是周日在站前的商场新买的手表。盒子用圣诞节的包装纸包好,绑上绿色的丝带。前一天我在夜里无数次联想收下这个盒子时的小幸的脸。在我的想象中,她一定满面生辉,或者吃惊地看着我,然后双眼浮现泪水对我说着温柔的话语,主动将脸凑过来。我想凭着这个礼物缩短和她的距离。我相信可以办到。无论她怀着怎么样的心绪,这块手表都会将那阴霾消去。我主观地这么认为。

    在我的脑海浮现出小小的恶作剧是在爬上河堤、快要看到桥的时候。

    如果在同样的地方,我却没有出现的话,小幸会有什么感想?

    我突然这么想。

    首先会感到不可思议吧。接着必然会担心。大概会担心我可能再也不去见她。然后,如果小幸的这份不安在我将手表递给她之后,反过来会变成数倍以上的快乐——这就是我幼稚而愚蠢的策略。不过将舌头伸进她口中而被她推开的那份羞耻仍盘踞在我胸中。或许我是想对她进行一个小小但却残酷的报复。

    我决定试一试。一下定决心,我就离开河堤,在小路上闲逛以消磨时间,完全不知道那将会引起无可挽回的事态。我偶尔看看五金店的挂钟确认一下时间。四点半过去了,快要五点了。快要到时间了,我再次走向河堤。这时,被夕阳照得一片赤红的景色一端,朱色的一点飞了过去。

    我以为我看错了,可是并没有。

    “黄钩蛱蝶……”

    大多数的蝴蝶化作硬的蛹过冬,可是有的黄钩蛱蝶则以成虫的姿态过冬。它们平常都在能挡风避雨的地方闭合着翅膀,也有的十分罕见地飞在空中。作为知识,这些都存在于我的头脑中,但是亲眼所见这还是第一次。胸中悸动不停。快要被遗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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