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直接发兵攻打浅井的小谷城呢!”
“哈哈哈……然而事实却与你所想的南辕北辙,像现在这样的山路不仅难走,而且又正逢下坡,怎么样?久秀!现在可是你杀我信长的最好机会喔!……”
“你怎么又说这种话……”
久秀搔搔他那满是白发的小鬓,苦笑着说道:“说真的,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你说吧!看来你似乎正在想着某件事情呢!”
“我对主公有了新的评价!以前我认为你只是空有武力而没有足够的智慧,性急、暴躁是你最大的缺点……我一向这么认为。所以我想,万一你果真由湖东撤兵,然后直接攻向小谷城的话,一定会使我久秀和浅井因而丧命……”
“原来如此,这倒是件很有趣的事呀!”
“然而,你一决定退兵,行动即有如电光石火般的迅速,而且到目前为止不曾损失一兵一卒;你那缜密的心思以及能将自己的命运委决于天的廓然胸怀……在在使我久秀对你的豪气由衷地感到佩服!”
坐在马背上的信长不由得笑了起来。
“这么说来,虽然浅井背叛了我,但我却因而得到松永弹正的诚心顺服喽!”
“如果真要这么计算,那你也并没有损失啊!不是吗?就如刚刚……”
“就如刚刚甚么?……”
“不错!正因为你的这种豪气,所以才救了自己一命!你知道这回事吗?主公!”
“甚么?听你这么说,难不成有人要杀我吗?”
“是的,那个人就是为我们带路的粟屋越中守的儿子;然而,由于越中感佩于主公的豪气,因此才肯诚心诚意地为您领路。”
“原来如此!这真是件有趣的事情!”
说到这里,信长突然停下马来。
此时早已过了午后二点,在那绿意盎然的山峡道中,就只剩下一条通往朽木谷的小径了。
“那么,就在这里让粟屋越中回去吧!”
“这样似乎较好,否则他在天黑之前就赶不回城里了。”
“好吧!请他回去吧!”
信长特地将越中叫到面前来,送给他一把短刀,并说:“你的大恩容我日后再报,我永远不会忘记你今日诚心相待的情义。”
说完之后,就请越中回去了。从位于二里之外的那块层层相叠的大岩石上,可以望见朽木信浓守元纲所在的城堡,于是信长将森三左卫门叫了过来。
“我们今晚就留宿在朽木元纲的堡内吧!你先去通知元纲,告诉他信长希望能在他的城内借住一晚。”
“遵命!”
“你一个人去太过危险,带十五、六名兵士一起去吧!”
不久之后,森三左卫门回来向信长覆命道:“元纲那家伙全身披带盔甲,似乎准备在夜晚出兵的样子。不论我怎么说,他都不肯打开城门!”
这时信长反而大声笑了起来,说道:“哈哈哈……在我信长这么无力的时刻,终于有敌人出现了,对方有多少人呢?”
“对方人数自然比我们多得多,何况他们又打算趁夜袭击我们……以我们这么一点人,这里又仅有这么一条通路,我想,不到一刻就会被他们击溃的啊!”
此时太阳已逐渐西斜,出现在断崖谷地的暮色慢慢地笼罩着周遭的一切事物。
如今既不能退回去请求救兵,前进之路又被堵住,看来他们又陷入进退维谷的困境了。
“主公!”
这时久秀微笑着说道:“你能相信我久秀吗?”
“甚么?如果我说能,那么你就有办法吗?”
“是的。假如你能相信我的话,我有把握可以说服朽木信浓……不过,朽木信浓和我久秀一样,都有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