胁:“您怎么来了?”
她的眼睛里流露出迷离的色彩,像是上次在BlueMucs见到时一样。
“您来探望谁?”
“是阵地慰问。”山胁回答道,“我想慰问一下那些奔赴前线的护士。”
“您是说我吗?”
“除了你我不认识别的护士了。”
此时病房里的病人们都在兴致勃勃地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只有一两个人露出不快的神色。看来真理子还是很受大家欢迎的。
真理子给安藤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到外面说话。山胁走到走廊,真理子也走出病房,倒背着手关了门。两个人并排朝着护士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告诉您实话吧。”安藤说道,“我来是想约真理子小姐出去的,无论今晚有什么事,都请您陪在我身边。”
“今天晚上?”满心的欢喜瞬间取代了刚才的惊恐,“无论有什么事,我都会取消的。但是您能等到五点吗?”
“我在这里等可以吗?”
“走廊的话有点……”
真理子向护士休息室望去。里面的护士瞥了两个人一眼就走了出去。好像是哪个病房的呼叫铃响了。
真理子说道:“在里面等怎么样?就是有些乱。”
“没关系,只要没打扰到你就好。”
“病人的呼叫铃响了,我就得马上跑到病房去,这里的工作总是很忙碌的。”
“和站在雨中比在这里等可要好多了。”
山胁跟着真理子走进休息室。真理子请他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实话告诉你吧。”山胁从手提的纸袋中拿出一个装唱片的袋子。“这是从柏林带回来的礼物。前几天和你说的柏林音乐爱好者的唱片,我买了回来,是一个叫卡拉扬的新晋指挥家的唱片。”
真理子手里拿着唱片袋子,感动得欢呼起来。
“能借给我吗?”
“拿去吧。约翰·施特劳斯的华尔兹乐曲《艺术家的一生》,希望你会喜欢。”
“我很喜欢,特别是那个时代的华尔兹乐曲。”
“这个是今年二月份录的曲子,在日本可能还没开始卖,我想对于喜欢音乐的人这是再好不过的礼物了。”
“但是您这样做我实在是……”
“我不是说了嘛,你的哥哥一直很照顾我。”
“话虽这么说,这么贵重的礼物……”
“那就当感谢你前几天陪我跳舞,这回收下总可以吧。”
“实在是太感谢您了。”真理子兴奋地把右手搭在山胁的手上,“我会用宿舍的唱片机好好听的,大家都会很高兴的。”
真理子为山胁泡了杯茶。两个人兴致勃勃地谈论着唱片和前几天晚会的事情。看样子真理子也很享受和山胁的谈话。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嘴的,争抢着发表自己的意见,那些看似简单的话语在彼此的心中引起波澜。在这种漫无边际的交谈中,两个人互相理解,互相支持。真理子绝不是那种对男人顺从附和的女人。虽然山胁对两人谈论的话题都有自己独特的看法,并用适当的语言表达出来,但他也不会一味固执地坚持自己的想法。山胁认为真理子是日本少有的女性,这可能与她童年时接受的教育有关吧。
雨不停地敲打着窗子,发出声响,但却没有患者拉响呼叫铃的声音。没有一个护士回到休息室,没有任何干扰的两个人隔着二十寸左右的距离,促膝长谈。
外面的雨声越来越大。这时两个人听到休息室外面有脚步声传来。他们停止谈话向走廊一望,正好看到一名护士和一个白衣男子开门进来。
真理子不好意思地站了起来。
“栗原先生!”
进来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