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午穿过田间的人是霍金先生呢?”
“我怎么断定?因为我看见他了。因为我认识他,知道他的样子、他走路的动作、他穿的衣服。在斯卡代尔你不会把别人与霍金混淆起来,”她愤慨地说,“我可能是老了,但神经还很正常。”
新闻席上不时发出一阵阵的窃笑,斯卡代尔村民的脸上也露出了不自然的微笑。他们想,马·洛马斯会向这位伦敦的律师道出事情的真相。
“这是显而易见的,夫人。”海斯密施好不容易挤出了这句话。
“你没必要叫我夫人,小伙子。叫我‘马’就行了。”
海斯密施使劲儿地眨了一下眼睛,笔尖在他手中的记事本上沙沙作响。“这本书放在庄园主宅第的书房里。你说你很清楚在哪儿可以找到它?”
“我记得很清楚,小伙子。”马·洛马斯冷冷地说。
“所以它放在该放的地方?”
“它还能放在哪里?当然放在该放的地方。”
海斯密施突然问道:“没有人动过它?”
“我不能那样说吧?我怎么能知道?将书放回原处并不困难——书架上堆满了书。你取出一本书,就会留下一个缝隙,因此你可以把书放回原处。这很自然。”她轻蔑地说道。
海斯密施笑道:“但没有迹象显示有人那样做过。谢谢你,洛马斯夫人。”
法官向前倾着身子说:“你现在可以走了,洛马斯夫人。”
她转向霍金,向他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乔治心想,幸亏她是背对着陪审团。“啊,”她说,“我知道的比他知道的还要多,不是吗?”她像在村子里那样,带着高贵的神情昂首挺胸地穿过法庭,坐在一把专门留给她的椅子上,她的家人围在她的身边。
第二天,来了一批人员,对各种物证进行鉴定甄别。霍金的裁缝从伦敦赶来,证实了藏在暗室里的带着血迹的衬衫是被告人量身定做的一批衬衫当中的一件,时间还不到一年。一名来自“博姿药妆”①的店员证实,他曾卖给霍金两卷胶带,这与蒙在狗嘴上的胶带以及在书房里将保险柜钥匙固定在抽屉后面的那较短的一块儿胶带完全一样。
一个指纹鉴定官员证实,保险柜里发现的照片和底片上有霍金的指纹,而韦伯利手枪上没有留下指纹,而且从那本古旧书籍的封面上已经无法提取指纹了。
当天的最后证人是枪械专家。他们证实,在岩洞里发现的两颗子弹当中,有一颗直径为038,是从鲁丝·卡特尔发现的藏在她丈夫暗室里的那把枪里发射出来的。
在听取证词的过程中,海斯密施很少发问,除了有几次试图说明控方的所有陈述都有另外的解释。任何一个人,他争辩道,都可以设法搞到一件属于霍金的衬衫。他们甚至可以从他宅第的晾衣绳上偷到一件。霍金可能不是为他自己买胶带,有可能是替别人买。当然,他的指纹留在了照片和底片上——因为在他的律师赶到警察局之前,警察在审查室里就已经让他看过照片了,然后才装进了一只塑料袋里。唯一一个将霍金和枪联系起来的人是他的妻子,她不顾一切地要为她女儿的失踪找出一种解释,甚至做好了向她丈夫发难的准备。
陪审员们板着面孔坐在那里,没有向他表明他们的态度。法院宣布休庭,第二天早上将再次开庭。
在这一段时间里,乔治一直心无旁骛,但星期五早晨《每日快报》上的一篇报道引起了他的注意,也让他深感痛心。
乔治盯着报纸,想着另一个母亲正经历着鲁丝·卡特尔已经经历的事情,他感到很痛苦。但他同时又禁不住地想,如果这件事注定要发生,那么在此刻发生再合适不过了。对任何一个看过报纸的陪审团成员来说,温妮费德·约翰逊的不幸只会加重他们对鲁丝·卡特尔的同情,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