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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妩媚。采薇转了转琴键还是无手的弹奏着,手风琴拉拉合合并且无嘴吹亮了大号。开始的时候总是美丽多风;美丽比风更接近感觉,甚至不在皮肤之上停留回转。‘可能我们还年轻。’‘可能我们都误会了。’‘可能我们每个人都看到我们自己的黑暗影像。’在冰冷的无人电影院默默的接近,火热的手掌火热的抚摸着皮肤与性;在无人的角落默默的接近,采薇说你来找我吗我在迪士尼乐园,JP尚保罗来了,还穿着他上班的黑西装她在放假,他们在穿黑丝绒礼服的吸血僵尸面前默默的拥吻,在蓝脸血牙的断头之前几乎可以私订终身,如果有终身但我们的记忆与依恋是那么的短暂。转过脸去乐章停顿但只是凝结,好像时光远去但无法忘怀。跳舞女郎的嘴唇红色掉了一地,但跳舞女郎不是她。她在无人的小酒吧踩着溜溜亮的木地板,也有人曾在她耳边说着悄悄话,悄悄的痒痒的接近。接近曾令她这样快乐;快乐是否恰似美丽多风只是皮肤的事情。黎怡离开后给她留了一只蓝绿眼睛的白猫。春日的时候采薇推开窗想可曾有小米兰的香气,但她将白猫推了下去,她后来想一定是她将白猫推了下去而不是白猫自己跳上窗又失足跌下。‘如果你见到猫你就会想起我。’黎怡去了纽约之后给她写了几个电邮,还是给长长的电邮名单人士其中的一个。她好像加入了寂寞之心俱乐部所以她就回了一个电邮去:请你将我从你的长长的电邮名单上剔除。如果你的话不写给我请不要浪费我的时间。黎怡是个很不纠缠的人正如其他所有人,他就没再给她那些众人电邮没再烦她。以后她见到长发的男子就知道了没有头的痛楚;黑暗的荒废房间;曾经默默接近的无人钢琴;无人听到的琴音伴着一个无人女子一人在跳探戈,那个忘却了头的女子不是她;幼生的头发那么细长她有时会觉得她接近的不过是她自己;他抱着她悄悄的进入了她并且低低说这是我的第一次。‘你不必再找我了。再找我都没有甚么意思。’从‘能够和你同进午餐真是愉快’‘你是多么的神秘妩媚’到‘你不必再找我了’,其中要经历多少人,多少时间,多少舞步与失误,她穿过了多少个黑暗的房间,多少只蓝绿眼睛的白猫给推下窗。多少个黑白键敲不上弦;采薇的手手脚脚渐渐隐没。她已经无法记起最后一次,是黑键还是白键,黑猫还是白猫,凝在半空中的脸孔她已经无法触摸,是音尚保罗,是黎怡,是幼生,还是她从来没有见过听也只听到黑暗的,魔术音乐师?

    6

    女桑接到长长皱皱的静寂,她无法承受重和灰压在她的耳膜上。他的记忆从耳鼓刺进她的灰白物质里面去:谆谆写了那封遗书给她以后她就没有再见过他。他的再见是她一生所有离开的总和;而所有的离开最终都是消失与寂静。她在血红的幽暗剧院中坐了坐。外面是蝉鸣的阳光,那些说英语的学生们已经考试完离开,浅蓝的泳池映扬着火红的野火花;寂静荫凉的森林之火。那张信纸粗糙的割开她的指缝,可以见骨。这是谆谆的第一封也是最后一封信。‘女桑: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在黑暗里她读着这一封信。‘一九九五年三月十八日,我在波士顿医院得知我得到癌症并且已经是末期的消息。’好静她可以听到自己的血啪啪的在她的太阳穴内流动;她内里有太阳所以光痛至无法接近与言语。她闭上了眼睛但仍然觉得亮。‘三月十二日开始便肚痛,晚上痛到爬起来呕吐,但甚么都没有呕出来。当时我就觉得,这不是一场普通的呕吐。’亮了亮黑夜海面给流星划了划,一道亮丽的伤口原来有人推开了剧院的门。女桑可以闻到孩子的汗味有点像墨汁分不清是香是臭,但黑的,涨满的。好像一个事先张扬的阴谋,女桑知道,女桑老早就知道要来的终要来。但她不知道来的时候是那样幽暗静寂又是那样光亮,如飓风的海上。‘既然已经无法治疗我就说我要回家。我想回家死。红玉就替我收拾好离开的房间,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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