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精干了许多,不仅风度翩翩,而且衣着郑重。
领导们迎上前去,与迈克·里诺斯握手致意。总队长为迈克·里诺斯和副局长彼此介绍,双方简短寒暄。说的什么邵宽城当然听不清楚,但能看出气氛亲切友好。
介绍完毕,寒暄完毕,主宾一行向陵墓的入口走去,邵宽城看到,省博物馆那位领导指着敬陵巨大的山体,开始了对遗址的讲解介绍。让邵宽城意外的是,那位官员模样的博物馆领导居然尼玛会英语!叽哩哇啦说得还挺流利。邵宽城竖着耳朵正想听他说的啥,更意外的情况发生了。
——迈克·里诺斯居然看到了他!
那老头的目光穿过层层人头,似是无意之间,在人缝中与站在最远处的他对视了一眼,紧接着,老头儿扬起了一只手,向他打了一声招呼:
“咳!”
邵宽城愣了三分之一秒,也下意识地抬起一只手,并报以友好的微笑。那微笑的友好并非全是外交式的,而是带了些本色。邵宽城的本色除了年轻人特有的青春和纯朴外,还有一点点他自己特有的羞涩。
或许是被这样单纯的微笑所感,迈克·里诺斯竟然停住了脚步,不顾省博物馆领导滔滔不绝的讲解,继续与邵宽城“隔山喊话。”
“你好吗?”
他居然说中文!
邵宽城狂晕,那中文虽然说得超山寨,但还是能听得清清楚楚。他本想用英文做出回答,但开口的瞬间想到领导都在,所以还是说了中文。
“您好!欢迎您!”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邵宽城身上,邵宽城好像一生都没这么拉风过,浑身直起汗毛。但事情并未到此为止,他没承想站在迈克·里诺斯身边的总队长挥手大声招呼他:“邵宽城,过来!”
邵宽城懵懵懂懂地迈步向前走去,中间不知为什么还看了一眼李进。走到迈克·里诺斯面前时两人握了一下手。迈克·里诺斯又说回了英文。
“很高兴又见到你了,年轻人,你的英文有改进了吗?”
邵宽城也说了英文,他的英文水平比迈克·里诺斯的中文水平当然强了百倍。他说:“我正在努力,在礼貌用语方面还希望得到迈克先生的指教。”
两人的对话机锋暗藏,面上却都笑着,很亲熟的模样。周围的人,连同副局长和总队长在内,没人听得出这几句莫名其妙的对话,有何潜词和玄机。
“礼貌?”迈克·里诺斯笑笑:“对,礼貌很重要。你上次说的话,我都听明白了,但如果你能稍稍客气一点,给人的感觉更好。”
邵宽城记得大学的英语老师就说过,英语注重绅士地表达,比如批评对方时往往不用指直的语言,而是用“如果怎样怎样,就更怎样怎样”这类的句式。按英语老师的说法,迈克·里诺斯的这句话,显然就是批评了。
众目睽睽之下,邵宽城不知道该怎样应答这种貌似客气的批评,他说:“我会继续学好英文的,如果那时能让我重来一次,我会尽量婉转地表达我的意思,您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
迈克·里诺斯哈哈笑道:“不,”他说:“那太晚了,学习语言是一件漫长的事情。”
他笑着,转身,和陪同他的那些官员们向墓道入口走去。总队长看看邵宽城,也跟着迈克的身后进入墓道。邵迈对话意焉不详,总队长到头来也没有听懂。
邵宽城没有跟进墓道,基本只会说西京话的老井踱过来笑道:“靠,骚情的很嘛!一点没掉链子!”
政委也过来了,问道:“这老头都说的什么?”
迈克·里诺斯来了,走了,仅仅逗留了一天,参观了长安敬陵遗址,参加了省博物馆出面举办的晚宴。第二天早上便匆匆飞离西京。
在前一天的晚宴结束后,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