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正好导出我主要的法律论点。根据美国宪法的法案审理条款,賦与检察官有在她的住所保留证据的职责,而这不管是对犯罪过程的判定或惩处的裁决都是很有帮助的。当我们在提出博吉推事的裁决申请时,弗兰克林的住宅仍是一个被上封条的犯罪现场,在口供书上也特别注明了。我们相信弗兰克林家中仍然存有足以澄清康特先生犯罪动机和过程的证据;我们也相信弗兰克林太太可能淹灭了那些证据。可是就在我们提出裁决申请后,警方却马上撕了封条,而且把房子还给了弗兰克林太太。我们觉得那实在有违检方保存证据以利于被告的职责。”
“难道我们可以支持一个来自缺乏权威的推事所下的命令吗?”阿雷吉法官问道。
“不!然而,我们相信庭上应该在讨论这个案子时,要将那间房子仍旧视为上封条的犯罪现场比较妥当。另一方面,在庭上尚未审理本案前就如此轻易地撤掉封条,这种作法等于是检方在破坏合法的裁决申请。
“法案审理条款将公平的概念汇集注入我们的法律中,如此以法理为基础的公平性是一件相当好的事,远胜于以权力为基础的公平性。你可以很淸楚地在本案里看见这两个概念间的紧张性。检方代表着权力中心,他们使用自身的权力接管这个市民私有的住屋,因此他们得以进行犯罪的调查。一旦检方调查够了,认定了这个犯罪的案件之后,他们又会使用自身的权力来逮捕我的当事者,剥夺他的自由。
“这是权力使用的正当方式,法官大人,也是公平的方式。但是检方在最后使用权力的方式上却是不公平的,在我的当事人站出来面对检方,并且要求一个机会重新检査犯罪现场的证据时,检方执行权力的方式则充满了不公平性。
“合法的裁决申请应该由不偏不倚的推事来裁定,而不是片面地由热心的辩护律师来决定。当警方折掉犯罪现场的封条,阻碍我们的裁决申请时,无疑是摧毁了植基于法案审理条款中以公平作为基础的概念。庭上,康特先生所请求的只是一个重检犯罪现场的机会,这和检方运用他们自身的权力所做过的事是一样的。他所要求的只是一个公平的机会,而博吉法官深知这一点,所以我们请求庭上裁定他所下的命令成立。”
辩论终结,法庭也散会了。马修·雷诺看着艾比吉儿·葛里芬正在打理她手上的资料文件,合上她的小提包。一会儿之后,她将必须从那些团团围在法庭外面的记者群中杀出一条通道,并且接受他们令人厌烦的盘问。如果他想上前跟她交谈,雷诺知道现在是最佳的时机了。艾比正朝法庭的大门走去。
“葛里芬女士。”
艾比转身,发现跟在她身后的雷诺拖曳着他的黑色外套,像极了一只丑乌鸦的翅膀,一副刚被人从无头骑师身上射落的模样,呜呼哀哉呀!
“谢谢你告诉法官,说你不相信我会捏造口供证辞。”雷诺的声音颤抖,语气虚弱,艾比几乎没有听见他所说的话,一直到他提高了嗓门辩称,“我的名誉对我来说是比任何事都还来得重要的。”
“你不必跟我道谢,雷诺先生。但是我很好奇,因为那真是一个很诡异的非难。是不是你和派普法官之间有什么未解的心结啊?”
雷诺面带愁容地点点头,“当派普还在沃克郡当地方检察官时,我曾经在一场谋杀官司上跟他交过手。他们对那个案子的调查相当草率,而且所逮捕的那个男人也是无辜的。当他还是个检察官时,派普总喜欢在媒体上发表对案情的审判意见,还倾向将犯人迅速定罪。”
“我了解。这点他倒是从来没改过。”
“可是,在那个案子审理完后,他还威胁我,说要控告我贿赂陪审团。”
“结果呢?”
“法官判定派普输了那场官司,而且也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