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要注意……尤其是这样的大会,不该有这样的失误啊!……”
你说,韩艳菊当年的这些事迹,说明着什么呢?能从这些记忆里,透视清她的灵魂吗?或者,可以反照出,那个时代对人的灵魂的某种定向雕刻,真能取得出奇的效果?
……据印德钧说,原来那一年司马山出面把金殿臣往死里整,是因为,要取悦于韩艳菊,为韩艳菊拔除一根眼中钉……他们的爱情,是革命爱情?因而有那么伟大的力量?司马山奉献给韩艳菊的爱情表礼,不是鲜花,不是金项链,不是一本诗集,不是一袭华装……而是亲自完成对金殿臣的定罪与遣送还乡,并且在漫漫村道上,与金殿臣轮流骑那辆加重自行车,有好长的一段时间,还让金殿臣在自己身后搂住自己的腰,倘若金殿臣顿生恶念,那就……为爱情而英勇献身?
其实不过才二十多年。回想起来却极其怪诞。
而更令他心里难过的是,如今,未经受者不屑听取这些,已经受者不耐重温这些……
15
韩艳菊刚吃完早点,见到三位不速之客,她的头一个反应是喜出望外。特别是雍望辉的出现,竟让她脸上绽出了一朵花,不像是表演,而很可能确是出自本能,她伸出一只拳头向雍望辉砸来,几几乎真要砸到雍望辉的胸脯上,并且以仍然那么锐亮的嗓音喊道:“喜鹊叫,贵人到!”不等来人答言,她又扭头大声唤出女儿女婿——小两口已经穿戴好了,正要上班去——自豪地单把雍望辉挑出来,介绍说:“这就是大作家雍望辉!从咱们这个鸡窝里飞出去的金凤凰!你们总说,金凤凰怎么不飞回这鸡窝来亮亮相?这不,今天飞回来啦!”
这种反应超出雍望辉的预料。
韩艳菊并不怎么出老。甚至于,离远些看她,比当年更……怎么形容呢?当年所有的女人几乎都成了一个样,而今天的韩艳菊,单她那喷了摩丝的发型,便很突出她的个性——“这个女人不寻常”……哪!
……环顾韩艳菊的这个家,虽是旧楼,但她占据着原来主楼一楼东边的那一半。现在盖的居民楼,哪有那么高的天花板,那么厚实的墙体,那么大的窗户,那么宽大的窗台,特别是——屋外那么神气的回廊!这楼已建成近八十年,地板经过修整打蜡,居然还那么堂皇,而韩艳菊她们家显然刚刚又搞了一次九十年代水平的内装修,加以中西合璧的全新高档家具、仿水晶大吊灯、新疆风味的大地毯、游动着七彩珍鱼的水族箱、大盆的橡皮树……那真是不折不扣的富丽!
……都落座到客厅的真皮大沙发上以后,韩艳菊望着卢仙娣,笑着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明白!是为了租借外景的事吧?哈!……真没想到,这破楼倒成了个香饽饽啦!”
原来卢仙娣跟着祝羽亮和制片主任来过好几次了。
卢仙娣便朝闪毅甩下巴:“现在是老板亲自出马啦!”
韩艳菊这才意识到闪毅的重要性。她双手使劲一拍,望定闪毅说:“鸡窝里飞出的金凤凰,不只一个呀!你这个小鬼!你更让人想不到!怎么,你就是他们老板呀!……可不是嘛,瞧你,这老板肚都鼓起有多高啦!”
闪毅说:“您说反啦,这楼才是凤凰窝呢!……瞧,您这家,够多气派!”
韩艳菊愉快地谦虚着:“哪儿的话呀!我们工薪族,能是什么窝儿?这点子撑面子的玩意儿,还都是闺女女婿他们小两口的投资……都在外企嘛!要靠我跟老山,连这层纸糊的面子也贴不起呢!”
雍望辉盯着沙发对面好大一堆健伍牌的视听组合,光那当中的电视机,荧屏就起码有三十多英寸……于是忍不住说:“行呀!……放心,我们可不是监察部派来调查你们家产的!”
……于是卢仙娣引入正题,闪毅单刀直入,要求韩艳菊履行原来和他们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