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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的海湛蓝蓝的一片,因日光的照射显得晶莹剔透。新田站在真鹤岬离顶端不远的断崖上。从这里眺望海景,每次得到的印象都不同。第一次来这里时是由鲇子带路,当时的海热情奔放,几乎鲜明透底,那是带有笑意的海。第二次来时是在下着小雨的午后,是和加潮屋的隐居千吉一起来的。那天的海暗淡如北国的荒野,并咆哮地吐沫,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愤怒的海。第三次也就是今天,它却予人一种少女般的清洁感,既不起波浪,也没有一点流动的痕迹。四周静谧无声,清凉气爽多这是正在沉思的海。

    沿着水平线,云被风拉长似的细细的流动,融合在淡蓝色的天空中。断崖下,虽有白色的浪头飞溅泡沫,但并不象要将岩石啃噬掉一般的汹涌。说它是在清洗岸边,还更贴切。

    新田眯着眼睛望向崖下。他把昨晚睡前留在脑中的东西整理一番,虽然没有得到预想的结果。仍觉得必须再到真鹤一趟。调查一旦走入死角,只好从头再来。这和警员搜查犯罪证据工作,完全相同多要从头再来,首先必须回到犯罪现场。

    新田打算先把调查重点放在国分久平死亡的事件上,理由很简单。关于小尾的死,鲇子已经有确定的不在场证明,而国分的死,鲇子则无此证明。从这里入手追查国分事件应该比较容易。先从墙壁的漏洞予以打击,再打倒整面墙就没有那么困难了。

    新田假设鲇子是犯人,以此为前提来考量整个事件。以前是从“没有”当中寻求嫌疑人物,考虑的重点在犯罪的可能性。而现在,一旦把嫌疑的焦点对准鲇子,则能进一步追查犯罪的一些实际情形。

    譬如假设情形是这样的:鲇子首先要国分写份会被误认为作遗书的东西,接下来,她赖着要国分把“卡得理屋鞋店”的鞋拔子拿出来,然后在六月十二日的下午五点左右约国分到这且来……这种推测也就是可以成立的。

    十二日下午,新田和鲇子一起到真鹤岬的顶端。在见晴茶室大约谈了半小时后,新田就一个人回小田原了。留在那里的鲇子之后作何行动则不可知。但就在当日下午五点左右,鲇子在附近和国分见面也是可能能的。

    据说国分久平在小尾被杀前几天离开住处的。这未必不是鲇子暗中事先安排?也许当时的国分,因着鲇子所说—笔勾销三十万借款的好言好语,所以对鲇子就作了某种程度上的依从。

    让国分住在真鹤附近的旅馆还是可能的。假使,不告知国分关于小尾已经死亡的消息,那么国分将很可能毫无怀疑地就遵从鲇子的意图行事的。小尾与国分的死相隔仅两天,所以,一定利用了什么手段来堵住国分的耳朵。

    六月不是真鹤的观光旺季,早晚也没什么人烟。只有自然树林和海所造成的景观。而且,这种情形,虽然在和鲇子来时就已经注意到,可是二番下这地方,既位于一急转弯的道路顶点,假使不从相当近的地方看的话,那么在此所做的任何事,都等于坠入死角,不怕被人看到。

    鲇子在这里和国分见面,她并且设计了一些借口,从国分身上抢走钱包,然后伺机在突然间将国分推落海中,而将代替遗书的信件放在去悬崖的途中。

    照理说,这个解群应该没有问题。可是,却有一个很大的漏洞。那就是是否认国分是自杀的加千吉的证言。

    千吉说,他在海上钓鱼中,很清楚地看到国分从断崖上跳入海中。如果是突然掉落海中,则断崖崖该有两个人影。但是,老人断言说,穿着红衬衫、黑长裤的男子,站立在断崖的途中。我正在想他到底要干什么时,他突然就跳入海中了。之后老人把钓舟靠向断崖下方,看到了死者的尸体。

    千吉虽是老人,但是还非常健壮,所以他所看到的,应该不至于有那么大的错误。况且千吉当然也没有说谎的理由。

    风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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