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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地出生,再一个人孤独地死去。如果我愿意,我会去诱惑那些年轻英俊的孩子,我会啜饮他们的鲜血,再吃掉他们的灵魂。我不像戴比一样需要人陪伴,我不老也不死,我可以永无限制地挥霍青春。我可不需要什么男朋友。

    我茫然地看着她,我的眼睛醉意朦胧,我听到自己含糊地开口:“你在说什么?”

    “你去年在万圣节舞会上遇到的那个人,”戴比说,“后来你们还约会了好几次呢!”

    “你到底在说谁?”我眯起眼睛。

    “我听到你叫他D。好像还是位很有钱的伯爵,”戴比倒在威廉怀里咯咯地笑,“后来怎么样了?”

    D。这个字仿佛有魔力的咒语,瞬间把我拉回了那个时刻,当我在布朗城堡的大厅中醒来,当我从地狱的深渊带着红莲烈火苏醒,一个人冲上来抱住了我。

    他的衬衫烧毁了,连眉毛头发都烧焦了。他的样子异常可笑,但他的声音却很严肃。

    我是弗拉德·德库拉。你可以叫我D。

    有什么东西正在敲我的头,一下又一下,仿佛午夜十二点的钟声。

    “哦,我差点忘了,”威廉突然跑到茶几那边,翻找上面摞着的一堆杂志。“我奶奶上个月给我寄来这个,让我给你,但是我竟然忘记了。”他不好意思地搔搔头,递给我一个雅致的白色小信封。

    我接过来打开,里面没有信,只有一张很旧的塔罗牌。

    大阿尔克纳第七张,战车。

    牌面上是一个穿着战袍的黑发男子,年轻而英俊,他的战车中央有一条尾巴缠绕在脖子上的龙。

    这是一个古老的标志,代表着中世纪一个为基督而战的骑士团。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标志。但是我的头疼得实在太厉害了,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奶奶让我把这个给你,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威廉扶了一下他的黑框眼镜,耸了耸肩,“你在罗马尼亚的时候找她算过命吗?”

    我茫然无措地看着威廉,听到他继续对我说:“奶奶让我告诉你,这张牌代表的是过去还是未来,完全取决于你。”

    我紧紧捏着那张破旧的塔罗牌,头脑间一片空白。他说的一切似乎很熟悉,但是又很遥远。我不记得自己曾找过苏菲奶奶算命,但我却记得那张牌。六百年前东欧永不停息的战火中,他的战旗在冷风中猎猎飞舞。我看到战马上意气风发的王子,那个罗马尼亚的英雄,以龙为名,为基督而战,在无数次击退土耳其人的进攻之后战死沙场,却在一个血红色的新月之夜,化身恶魔,浴血重生。

    他的名字是弗拉德。苏菲奶奶说,他是我的过去,也是未来。

    我捏着那张塔罗牌跑出大门,甚至来不及向他们告别。戴比和威廉还在身后叫我,我磕磕绊绊地跑上街道,然后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迷失了自我。

    今天是情人节。空气里弥漫着玫瑰的芬芳,路灯下,商店门口,公车站牌前,到处都是捧着玫瑰的人,脸上洋溢着幸福和羞涩,等待着他们的恋人。

    “要搭车吗?”我听到一个尖锐的刹车声音,一架通体漆黑的哈雷机车停在我身边,黑衣的驾驶者摘下了头上亮黑的头盔,露出一对湛蓝色的眼睛对我微笑。他的金发全部竖立在头顶上,耳朵、眉骨、嘴唇和石头上全是金属环。我惊讶地发现我竟然认识他。

    “奎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本来想去参加戴比他们的聚会,但是我迟到了,”他耸耸肩,“不过看起来已经结束了。要不要搭个便车?”他扔过来一个头盔。

    我接过来,“我们去哪里?”我问他。

    “送你回家而已,别想多了,”他笑,露出一对可爱的小尖牙,“我刚刚起床,一会儿还有约会呢。”

    引擎发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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