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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词的创作衰落下来后,继之而起的一种诗体,就是元代的散曲。“散曲”是和“剧曲”相对存在的。剧曲是用于表演的剧本,写各种角色的唱词、道白、动作等;散曲则只是用作清唱的歌词。从形式上看,散曲和词很相近,不过在语言上,词要典雅含蓄,而散曲要通俗活泼;在格律上,词要求得严格,而散曲就更自由些。散曲从体式分两类:“小令”和“散套”。小令又叫叶儿,体制短小,通常只是一支独立的曲子(少数包含二三支曲子)。散套则由多支曲子组成,而且要求始终用一个韵。散曲的曲牌也有各式各样的名称,如《叨叨令》、《刮地风》、《喜春来》、《山坡羊》、《红绣鞋》之类,这些名称多很俚俗,这也说明散曲比词更接近民歌。元代散曲作者今天知道名字的有200多人,留下的作品有4000多首。著名散曲作者有关汉卿、马致远、张养浩、张可久、睢〔sui虽〕景臣、乔吉、刘致等。

    我们知道,元代的蒙古族统治者实行民族歧视政策,居人口多数的汉族地位最低,百姓生活困苦,知识分子不被重视,社会很黑暗。刘时中的散套《端正好·上高监司》里写饥荒中的百姓生活:

    杀牛、砍桑、裸葬、卖田、亲人离散、溺杀婴儿,百姓哪有活命的路!作者还叹道:“有钱的纳宠妾买人口偏兴旺,无钱的爱饥馁填沟壑遭灾障。小民好苦也么哥(叹词),小民好苦也么哥,便秋收鬻妻卖子家私丧!”

    元代有所谓“九儒、十丐”的说法,知识分子社会地位很低。无名作者的《朝天子·志感》说:

    不读书有权,不识字有钱,不晓事倒有人夸荐。老天只忒心偏,贤和愚无分辨。折挫英雄,消磨良善,越聪明越运蹇。志高如鲁连,德过如闵骞,依本分只落的人轻贱。

    运蹇,命运不好。鲁连,即鲁仲连,战国时的齐国人,他慷慨有大志,周游列国做许多好事而不图报。闵骞即闵子骞,孔子的学生,以品德高尚著称。这首小令揭示了元代社会是非颠倒的情况,许多有才有德的人才被埋没摧残,这个社会怎么能好?无怪元代只有90多年就灭亡了。

    讽刺不良的人情世态,是散曲的重要内容。如无名作者的《醉太平·讥贪小利者》:

    只用六句巧妙夸张而又生动形象的比喻,就把一个要钱不要脸的贪婪之徒的心理和嘴脸勾画得惟妙惟肖,具有民间文学特色,是散曲中的精彩作品。

    厌恶政治,歌颂隐居生活是散曲的另一重要内容,许多著名作者都有这类作品。其中马致远的散套《夜行船·秋思》很有名,且看其中最后一支曲子:

    蛩,蟋蟀。裴公,指唐宪宗时的名臣裴度,他晚年修筑“绿野草堂”,退官隐居。陶令,指当过彭泽县令的陶潜,他曾和庐山慧远和尚组织的佛教团体“白莲社”有些瓜葛。北海,指汉末北海太守孔融,是个名士。东篱是马致远的号。作者用蚂蚁打架,蜜蜂抢蜜,苍蝇争血来比喻官场的丑恶争斗。他羡慕裴度、陶潜等人的隐居生活,秋天里摘黄花,煮肥蟹,饮美酒,无拘无束,快活自在,嘱咐家里的侍童:“就是孔融那样的名人来看我,也向他说马先生醉了正睡觉,谁也不见!”

    元代文人厌恶政治的情绪,还从他们的“怀古”作品中发泄出来。如张可久的《卖花声·怀古》:

    翻开史书,纷纷扰扰:一会儿项羽的美人在乌江刎颈自杀,一会儿周瑜在赤壁把曹操几十万兵马烧光了,一会儿汉代名将班超在玉门关外悲叹回不了家乡了。秦汉历史令人伤心,遭难的是百姓。读书人面对人类灾难史,只能一声长叹。张养浩的《山坡羊·潼关怀古》也发出同类的悲慨:

    高耸的山峰排列在黄河岸边,奔腾咆哮的黄河充满怨愤,高山大河互为表里呈现一派壮阔气象。向西遥望古都长安,不禁感慨万端:令人伤怀不已的是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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