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西、德吉一行离开了拉萨,没有亲戚朋友前来相送,只有白玛带着刚珠等家奴前来送行。
德吉抱住扎西的脑袋,笑着说:“你摔着我,摔着我。”
“摔着了,有花儿接着呢。”扎西开心地说。
“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儿子都快娶媳妇了,你还没个正形。”
“那有什么关系。”扎西说着,开始原地转圈。
德吉又惊又喜,把扎西的头搂得紧紧的,她嚷嚷着:“别闹了……我头晕……别闹了……”
一望无际的油菜花中,疯癫中的扎西和德吉快乐得像两个精灵。
帕甲领着妻子和仆人进了德勒府的院子,德勒府昔日的奴仆吓得缩在马厩矮房里,有的靠着墙边弯腰吐舌地站着。
帕甲妻和仆人们开了眼,大呼小叫地进了主楼。帕甲站在院子中间,心情异常复杂。
这时,一名官差赶来,气喘吁吁地说:“帕甲大人,到处找你找不见,你怎么在这儿啊。”
“什么事儿?”
“恭喜大人,达札摄政王下了佛旨,您被任命为市政衙门的长官了。”
帕甲并不意外,他哼了一声。
“您赶紧去噶厦议事厅吧,各位大人都等着呢。”
帕甲从怀里掏出一卷藏钞塞到官差手里说:“你去回话,我马上就到!”
“谢大人。”官差说完,退了出去。
帕甲仰起头来,冲着天空吼叫:“苍天啊,阿爸,佛菩萨是公道的,我才不信命里注定,我才不信该死的等级制度,我不服,就是不服!……我到拉萨,今天,就是今天,我成为了贵族,不,是上上等级的大贵族……”他说着,眼中已经噙满了泪水,帕甲站在空旷的院子中间,显得很孤独!
做了一个月市政长官的帕甲好不神气,他今天来到布达拉宫的小佛殿里等待达札管家的召见。小佛殿里酥油灯闪闪烁烁,摇曳不定,很神秘。他见达札管家从里面出来,赶紧上前,关心地问:“管家老爷,听说达札活佛最近身体不太好?”
“身体还好,就是有些忧郁。”管家答道。
“活佛功德圆满,怎么会忧郁呢?”
“佛爷做了个梦,梦里他在新修的经堂里讲经,正当佛爷口吐莲花之际,突然经堂里的一根柱子断了。”
“这是不祥之兆啊。”
“佛爷也是这么说的。我明白,有个人,佛爷心里一直不踏实。”
“是扎西顿珠吧?”帕甲试探地问。
“热振虽然被除掉了,他的势力也土崩瓦解了。可是,以扎西为首的大小贵族心里并不顺服,现在僧俗各界都念着他的好呢。所以,佛爷吃不香也睡不香啊。”
“扎西的确是个后患。”
管家笑了笑,故意轻描淡写地说:“不过,沙漠里洒下一盆水,草原上飘来一朵云,估计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对扎西不能不防啊,这个人诡计多端,太危险,必须斩草除根。”
此话正中管家心意,他问道:“他人已经离开拉萨了,你还能有什么办法?”
“德勒府的少爷白玛就要迎娶康萨老爷家的女儿,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这是好日子,我得给康萨噶伦贺喜去。”
“对扎西来说是好日子,对我们来说也是好日子。”
康萨府内外热闹非凡。府门口,一位喇嘛率领着男方家族迎亲的男子马队,早已等待在那里。喇嘛手持一杆绘有神秘的九宫八卦图的“丝巴霍”小旗,驱鬼逐怪。一匹怀有小驹的牝马是新娘的乘骑,新郎乘骑的那匹公马也配好了精美的鞍具。
央宗正坐在房间里,她已经是一身盛妆,梅朵给她梳妆打扮,她拿起一件首饰往央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