噶厦的公堂两侧站着表情严峻的衙役,上方坐着七八名官员,他们身着各式品级的官服。包括尼玛、仁钦、土登格勒和江村孜本,江村孜本是一位高级官员,今天由他负责主审汪丹、洛丹一案。
衙役把汪丹、洛丹和洛桑带到了公堂上,江村吩咐衙役给洛桑抬来一把椅子,洛桑坐了上去。
衙役冲着汪丹和洛丹,喝斥:“跪下,给老爷磕头。”
汪丹不跪,瞪着衙役质问:“凭什么让他坐,让我们跪?”
“你这下贱的骨头!跪下!”
“世间众生不分贵贱,我们拥有平等的民权。”
江村闻听,问道:“平等的民权,谁说的?”
汪丹随口答道:“孙中山。”
“你见过他?”
“没有。”
仁钦哈哈大笑,不屑地说:“孙中山在内地闹革命,人是不分贵贱了,可天下大乱!我雪域高原自古以来人就分成三等九级,这是前世的因果决定的。你前世罪孽深重,所以你今生成为一个下等人。如今你刺杀噶伦,犯了僭越之罪,来世你会变成牛马,任人骑,任人打。”
衙役用棒子把汪丹和洛丹打倒在地。
江村开始审案,他问道:“仁钦少爷,这两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洛桑傲慢地说:“他们是雪域同志会的叛党,跟我毫无关系。”
“那你为什么要放走他们?”
“这是一场误会,搞错了。”
洛丹趴在地上,大声嚷嚷着:“没错,就是他放我们走的,他是我们的同党。”洛桑气得上前踢他,骂道:“该死的东西,临死还想咬我一口。”
江村左右环顾,不慌不忙地说:“传警察局的帕甲。”
一名衙役冲着外面喊道:“传帕甲……”
帕甲从外面进来,将洛桑给他的手令呈了上来。江村看后,把它递给仁钦等传看。
江村问道:“仁钦少爷,这个手令,是你给他的吗?”
洛桑只好承认:“是。”
江村一拍惊堂木,质问:“你从警察手上把人夺了下来,怎么说不是你放的呢?”
“人是我放的,我是想利用他们诱捕他的同党。”洛桑说。
“谁是他们的同党?”
“德勒家的少爷,其美杰布。”
江村转脸问汪丹:“是这样吗?”
汪丹说道:“我不知道谁叫其美杰布,我已经说了,这位少爷才是我们的同党。”
江村大怒,喝道:“一派胡言!他是你们的同党,你为什么还要刺杀仁钦噶伦?来人哪,动刑!”
衙役将两块鹅卵石用皮带缠在汪丹的太阳穴上,然后用一根棍子插入皮带,用力绞劲。汪丹疼得大叫,两眼突出,被另一衙役将一只眼睛挖了出来,汪丹昏死过去。另外两名衙役把洛丹提了起来,准备动刑,洛丹早已吓得像一团软泥。
衙役报告:“老爷,这小子尿裤子啦。”众人望去,洛丹脚下果然有一摊尿水。
江村见势,说道:“慢着。洛丹,现在供出你的同党还来得及。”
洛丹吓坏了,哭着说:“老爷,我确实没有同党,就我们两个……”
洛桑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呈给江村大人说:“这里有一封信,是这两个叛党写给德勒少爷的,市政衙门的人在途中给截获了。”
江村看完信,把它扔到洛丹的脚下,问道:“这信是你写的吗?”
“不是我写的,我不会写字。”
“那就是他写的,信上有手印。来人哪,把他的指头剁下来,验信。”
洛丹一听,赶紧说:“大人,您饶了他吧。我们为了感谢扎西,才写了这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