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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是大功告成、大家可以弹冠相庆的时候了。

    收复燕云是伐辽战争这篇大文章的正题,何况他们事前已经估计到即使燕京城在交割之前必遭一番洗劫无疑,毕竟燕京是首善之府,他们去舐别人的“馂余”,多少还有点余沥可尝,因此童贯、蔡攸两个不怕担一点风险,坚持一定要他们亲自统率大军去“收复”燕京,免得再舐自己人舐过的第二道“馂余”。至于云州,虽然同样是边防重地,是燕京侧翼的屏藩,又是直趋河东路的要隘,使节们费了多少口舌,好容易才把它从阿骨打、粘罕的虎口中挖出来。但由于它以贫瘠出名,童、蔡两个对它不感兴趣,甚至派一名大员前去接收,也怕再引起军事、外交上的麻烦而耽搁下来。他们的方针是先拿下燕京,云州之事慢慢再说。后来边疆的麻烦事件果然层出不穷,吓得宣抚司再也不敢提到接收云州之事。直到两年半以后金军大举南下时,即使在形式上,云州及其附近之地也没有一天归宋朝所有过。两支南下的金军,其中一支就是以云州为出发地的。

    要配得上由宣抚使、副亲自去收复这个国都的大场面,童、蔡两个在军事上作了如下的布置:首先派姚平仲为先遣使,入城去和金人的留守部队洽商交割事项。一定要谈得千妥万当,万无一失以后,才由知太原府张孝纯所属的河东军统领李嗣本率领五万名河东军为前队首先入城。这是对张孝纯努力补充兵源有功的一个报酬。然后才派种师中为“副都总兵”和杨可世、王禀一起率领西军主力为“中坚”,跟着入城。“副都总兵”是临时创置的职衔,用以位置这个难以位置的种师中。他们既不愿畀种师中以副帅的正式头衔,又怕不给他一个隆重的名义、地位,无以服西军将校之心,特别是无以解他们重用刘延庆以至丧师败军之嘲。所以想出这个名义来,让他“权”一下,事后仍可撤消。

    第二次伐辽战争时期任命的副都统制何灌一败之余就带着高俅的两个侄子托辞逃走。这时他们真正重用的是降将郭药师。继中坚部队以后,由郭药师率领常胜军,护卫他们宣抚使、副两个入城。最后以西军的将领马公直、苗傅二人统率京师的禁卫军殿后。这最后的一支军队不过是拖一条尾巴而已,万一发生变化,它不可能起什么作用。

    要纠集这么多的军队,再加上种种公私的准备工作,都需要化费一定的时间,以致超过姚平仲与金留守长官粘罕约定交割之期五天以后,李嗣本的河东军还逗留在中途,没有开到京郊,童贯和蔡攸的旌节仍然留在雄州城,尚未渡过白沟河。

    这时完颜阿骨打倒真的已如约退到松亭关外,粘罕的军队也早撤离云中,只有他本人还留守在燕京城里。

    急于要赶回去分赃,不至于在实际利益方面落在诸郎君后面的粘罕这时也等得不耐烦了,他对姚平仲口出怨言,责备宋朝言而无信,还威胁说:“宋军倘再愆误,发生变化,乃贵朝自取之咎,休怪俺粘罕无情。”以豪爽出名的姚平仲,办起外交事务来也是干净利落。他得体地回答道:

    “大事已定,并无少疑。接收燕京,稍误数日,乃是本朝敦礼之处。如若先期而来,岂不又要惹起贵朝的疑虑?太子久与我朝使人往来,怎不懂得两国间的礼数,何问之有?”

    粘罕的一句恐吓,“事有变化,乃贵朝自取其咎”,吓得童、蔡两个无限惊慌,他们神经紧张地传令种师中作好战斗准备(他们自己是做好万一战败了就溜之大吉的准备)。这一夜,全军刀出鞘,箭上彀,的确过得十分紧张。几次谣传金军前来劫寨了。李嗣本的河东军刚刚赶到城郊,一听前线有情况,无事先自忙乱起来,一部分士兵发生“营啸”之变——半夜里乱叫乱嚷,乱奔乱跑,自相践伤。结果反而退了二十里安营。

    幸喜得第二天拂晓之前,马扩从东京赶回宣抚司,童贯一见,如获至宝,马上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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