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玄关的门铃响起,独自看家的我调低音乐音量,拿下耳机。我看向时钟,时间是晚上十一点半。我想像不出谁在这种深夜来访。门铃执拗地一直响,没有停止。有人正连按玄关门铃按钮。我走出卧室,静静走下楼梯。我一手拿着电话子机,做好随时按得出一一〇的准备后,提心吊胆地望出玄关的窥视孔。
眼前是芹泽大特写的脸,我差点吓得往后弹。
我连忙开门,穿着外出装束的芹泽站在面前。她抱着波士顿包的身影让我联想到离家出走的少女。她背后还有两个人。那是春太跟朝雾学长。
春太穿着制服,肩膀背着法国号盒。满脸闹脾气的两人像罪犯一样腰间系着腰绳,而芹泽紧紧握住绳子前端。那是搬家用的尼龙绳。我一眼就看出他们被强行带到这里。
我穿着睡衣,忍不住躲在玄关阴影处,只探出一张脸。
“……这怎么回事?”
“我听说岩手跟穗村父亲出差的工作地点很近。”
芹泽粗鲁地说,情报来源恐怕是春太。我心生警戒。
“我爸爸在仙台工作。盛冈的话,我找爸爸玩的时候安排过两天一夜的旅行。”
“是吗?太好了……我们决定坐明天的首班车到岩手的花卷,那里离盛冈不远吧?”
我们?决定?我轮流看着春太跟朝雾学长。
“春太也要去吗?明天练习怎么办?从静冈站过去,要花四小时以上哦?单程车费将近两万圆哦?你有那种钱吗?”
芹泽打开波士顿包的拉链,取出一个信封。我接过信封,里头装着四张万圆大钞。
“这是什么?”我眨着眼问。
“穗村的旅费。”
我揉了揉眉间又闭上眼睛。虽然花费一段时间试着整理现况,但完全一头雾水。总之我还是先踮起脚尖,问芹泽后面的朝雾学长:“这是什么玩笑吗?”
“我也想把这当成玩笑。”朝雾学长的手放上腰绳。
芹泽像是恶质的登门推销人员,伸脚卡进玄关缝隙。
“我们今晚要在这里过夜,明天早上搭计程车去车站,一天往返。”
“你又在开玩笑了。”我嘿嘿笑。
芹泽缓缓摇头,揪住我的睡衣袖子。
“拜托,我只有上条跟穗村可以依靠了。”
“那我在这做什么!”朝雾学长的声音在黑夜中清亮响起。
我温柔地拉开芹泽的手问:“……抱歉,让我整理一下。究竟发生什么事?”
“我姑姑买了明天前往岩手花卷站的车票。”
“嗯……”
“凡真特就在花卷。”
我花了几秒钟才理解她的意思。“哦……”森林伙伴之一;芹泽姑姑的初恋;打了芹泽姑姑后将她赶出同伴之列的人;拥有奇妙名字的捏饭团人员。
“姑姑见到凡真特后,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我眨了几次眼,芹泽带着求救的表情说:“我们要抢先一步,大家一起阻止她。”
这句话不太对劲。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
动摇的我拼命安抚比我更动摇、甚至泪眼汪汪的芹泽。我要加油,此时就是要站稳脚步坚持住的时刻。
“就、就算突然听你这么说,我也搞不懂状况。不要说听起来这么恐怖的话嘛。”
“小千,问题在于盐。”春太的嘟哝传入耳中。
“盐……”
“你之后有做过什么调查吗?”
“……等一下。”
我转身快步跑上楼梯,回房间换好衣服,接着急急忙忙下楼前往厨房。我从架上拿了盐袋又回到玄关。
“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