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分。”日野原学长吹着口哨走过。
我愣楞地望着。他说什么?
“……虽然是周日,但我一找学长他就来了。他欠我们一份情。”春太一脸沮丧。
“喔。”我点头。
“社团活动的预算审查就在下周。你知道吧?”
我知道。对管乐社来说,乐器保养费是长久挥之不去的问题,联合练习会跟成果发表会也是笔很大的开销。
“我们去年几乎没缴出什么成绩。”
是啊。不过全校集会时,我用长笛吹国歌君之代的时候很努力哦,还起劲表演颤音。
“……所以,我请他今天过来看看。”
我寒毛直竖,总算把整件事跟那句三十分连结起来。
“为、为为为为、为什么会这样?”我的声音颤抖。
“因为我们的弱点暴露了。”
“弱点?拜托你说得好懂一点!”
我抓住春太的衣领,用力摇晃他的脑袋。
“是成岛跟马伦。那两人就算无意引人注意,还是很突出。我在今天联合练习会中再次感受到了。”
管乐要求全体演奏能力,换言之就是协调力。比起独自演奏出各自的声音,吹出协调动听的乐音更重要。这么说来,各校分开演奏时,成岛跟马伦的乐音都特别出众,那两人也反复调整数次,但与其他三校合奏时,就没出现这种情况。在今天的联合练习会中,我们清楚察觉到其他社员的基础能力不足。
我之前的认知太天真了。我连忙赶往众人等待的教室。一用力拉开拉门,我就看到大家围成一个圈,沉默地垂着肩膀。每个人都坐在椅子上。成岛跟马伦最低落。
得说什么才行。我深呼吸一次地从迷个中清醒,伸臂环住并排而坐的两人肩头。
“别闷闷不乐了,你们这些努力家。对了,我收集了一瓶‘乐天小熊饼干’的眉毛熊
春太在角落忍笑。
“……对不起。”
一道忧郁消沉的声音响起,那是以低音长号参加合奏的一年级生后藤。今天她的运舌偏偏频频失误。我赶紧摸摸她的头。
“穗村正式演奏时意外稳定。”片桐社长忽然开口。
“对,我也觉得。不会躁进。”
“还具有出错也不会动摇的胆量。”成岛催众人说下去。
“只想着忠于乐谱是不行的。”
“我刚才脑子一片空白,有好几次落拍。”
“到了关键时刻,能仰赖的还是基础练习的成果吧。”
“要不要重来几次,直到身体记住为止?”
“先整理一次问题比较好。”
望着陆陆续续发言的众人,我将长笛盒紧抱胸前。比起受伤的模样,我更相信这些高中生无论发生什么事,复原能力都比大人更强。我胸口一阵热。
“没错!我们再练习得更多更多吧,好吗?我会比现在多练习一倍,努力不要扯成岛跟马伦的后腿。如果一倍不够,我就再更努力一倍;如果社员不够,我就再去招募。”
我以前好像也说过同样的话……春太快步走过来,伸手轻轻搭住我的肩膀。
“一天有三十六小时也不够你用。即便借助眉毛熊的力量,办不到就是办不到。”
“请不要在我感动时泼冷水!”
当我掐住春太的脖子,片桐社长带着叹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