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出那是在不知名人士拖鞋下壮烈牺牲的助听器。
下一刻,芹泽贫血发作般倒下,众人连忙扶住她。
躺在保健室的床上,芹泽将被子盖到头上缩成一团。
“她意外是个麻烦的家伙呢。”
片桐社长嘀咕,站在一旁的春太视线投向窗外。操场上,棒球社的练习已经进入尾声,社员扬起漫天沙尘,无精打采地拖着轮胎跑步。
好漫长的一天。
保健室的拉门静静打开,成岛走进。她拿起垂在床边的纸杯电话轻轻拉了拉,松驰的线不久便绷紧。成岛将纸杯贴到嘴边,淡淡读出制服口袋拿出的便条纸。
“刚才管乐社商量出妥协方案。大家会一点一点集资分担,分成四十季来赔偿。”芹泽裹着棉被地猛然坐起。
“你是说春、夏、秋、冬四季?要我等十年?”
“说起来,芹泽同学擅自进入音乐教室又弄丢东西,你自己不也有错吗?一部分人也提出这种单纯意见。”
芹泽将纸杯电话贴在耳边,一脸无法反驳,而成岛吐出一直闷着的气。接着,她用严肃几分的声音说:“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
芹泽一语不发。
“如果难以对我们开口,也可以跟草壁老师说呀。”
芹泽从成岛身上别开目光。
“……我没办法跟老师说。讨论未来出路,已经给老师添很多麻烦了。”
这道声音带着几分疲倦。我在保健室角落的折叠椅坐下,默默做起手工。拉门再次打开,我回过头。草壁老师跟马伦走进来。草壁老师看到成岛手中的纸杯,便伸掌接过。
“我想你不方便自己开口助听器的事,所以我联络过你家了。”
芹泽紧握纸杯,像个孩子般垂下头。“……谢谢老师。”她安心地说。
“其他人呢?”片桐社长转头看看马伦问。
“保养乐器,因为找到很多看起来还能用的乐器。”马伦回答。
“找到小号跟大号是意外收获呢。”春太开口。
“小号啊。等新生进来,应该很多人想吹吧。”片桐社长沉思。
“芹泽应该知道不花钱的修理方法吧?”马伦低语。
“不可能什么都修得好啦。”成岛小声斥责。
众人与芹泽的目光相交。她困惑地将头一侧,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不好意思,一大群人一起说话,我听不太清楚。”
凝重的沉默降临。春太伸长手臂,正想从草壁老师手中接过纸杯的时候。
“完成了!”我从折叠椅上起身。我多做了两组纸杯电话,绑到正中央。
“这样就能大家一起说话了。”
我将分成六边的纸杯分给大家,春太睁圆眼接下。你的份是要跟我共用哦。
“真厉害。”片桐社长拿起其中一个,并且表示佩服。“不擅长物理的穗村为什么知道这种事?”
竟然多嘴。
我噘起嘴嘟哝:“……不好意思,这是老师教我的。”
草壁老师回给我一个微笑。“小心不要拉松了。”
大家将纸杯放到嘴边,绷紧的线呈放射状展开。光这样就让我觉得保健室中仿佛浮现一个非日常的魔法空间。
“音乐家水嶋一江发明了一种乐器,原理就是运用纸杯电话的音乐线(stringraphy)。呈现在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