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次来就是想请大湖先生核对一下她的面貌。那个女人过去好像去过吉见教授的研究室。我们想尽可能快地掌握证据,逮捕犯人。大湖先生这么忙,真没办法。”
古川很失望的样子掏出了香烟。志保子在犹豫是否请对方进屋里来。
“即使不去大阪,最近先生是不是突然忙碌起来了呢?”
古川并没有点燃手里的香烟,以善意的揶揄口吻问道。
“对‘波皮克’的分析报告发表以后,先生的声誉直线上升。当然,我也是暗中为先生叫好的一员。”
“不敢当。”
“先生从什么时候起抱有那种见解的呢?从报纸上看,吉见教授生前最初曾经委托大湖先生对样品进行分析。看来,对先生来说,即使吉见教授仍然健在,他也将贯彻自己的信念吧。”
“这……”志保子感到困惑的样子用手指抚摩着面颊。
“我自信是理解大湖先生的一员。先生既有绅士型的优雅外观,又具备学者的良心与勇气。即使处于吉见教授的下属地位,先生也一定有将真实情况公之于众的决心。吉见教授的死,对大湖先生来说,完全是偶然事件,并非左右先生的基本态度的事件。”
“啊……可能是那样。”志保子像是放心了的样子表示同意。
古川用打火机点燃了香烟:“夫人大概也知道,先生从那时起就有了一种坚定的信念。”
志保子又点了点头,至少古川的话使她听起来感到高兴。过了一会儿,她以朴素的带有感慨的口吻慢慢说道:
“说起来——我丈夫从去年秋天去巴黎参加学术会议回来以后,好像有点儿变了,但不知道与南平食品公司的问题有没有关系。”
“怎么变了?”
“哎呀,他从巴黎回来以后,怎么说才好呢……显得生气勃勃总是那么兴奋,然而,和我说话的时候,有时像是想着别的女人似的,心不在焉的样子……”
志保子像是不小心说走了嘴的小姑娘似的,微微红着脸低下了头。
大湖感到起风了。繁茂地生长在湖边,也覆盖在大湖头顶上边的杂树林的沙沙响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紧……
阴云密布地遮住了月亮和星星的夜空,泛着微弱的白光。暗黑的夜色笼罩着湖面,脚下不断传来微波击岸的声音。
大湖的脚一下子踏入湖水之中,湖水浸入左脚的鞋中,一股寒气从脚尖传遍全身。然而,因为低气压来临,夜间的气温像梅雨期那样暖意融融。大湖之所以感到寒冷,是因为他心情异常紧张。
去船坞的路,按照茜说的路走,很容易找到。从湖畔的公路上,拐向通往绿宝石饭店的两旁有雪松树的一条私用路,再在中途拐向通往树林的一条近道,然后顺一条陡坡的土路走下去,一会儿就来到了湖边。
从这里再向北走约300米——这里已经没有路了,只好顺着树林和湖边的交界线摸着走下去就是了。
从前可能有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饭店的船坞变成了茜专用的画室,没有人来了,过去踩出来的路,又被自然生长的草木掩没了。
今天茜选择这个画室作为重逢场所,大湖甚为欣赏。当然这处已经废弃不用的船坞,又没有一条可走的道路,连散步的人都不会到这种地方来的。而且,今夜的气象条件,好像也对他们有所偏爱似的。
茜选择星期日的日子,最初大湖感到害怕,现在他领会到了,这是茜经过深思熟虑的。春假的最后一个星期日,饭店一定是宾客暴满,在这种时候,谁还会注意茜的行动呢?
在大湖这方面,从福冈到箱根,照例是五个小时的路程,即使有人跟踪,他自信能够在中途巧妙地甩掉的。在妻子面前他又搬出了舅母,说是直奔大阪。在福冈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