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那张照片让我有点恍惚。那还是我和罗伊刚认识不久,在水族馆第一次约会时候拍的。照片上我们两个人手拉手灿烂地笑着,背后是水族馆的大幅“人鱼”海报,因为那时候正巧有一个关于海牛的展览。
海牛?水族馆?我的头又疼起来了,因为我突然想起来,就在我们决定去水族馆看海牛的那一天,我刚巧被亚历克斯传染感冒,我发烧了。但如果我们当时没去的话,那么这张照片又是从哪里来的?它应该是两年前拍的,但照片上我和罗伊都没有丝毫变化。我是说,不只我们的样子完全没有变,相片上我们甚至连发型都和现在一模一样!这张照片看起来就好像是昨天拍的。
会有人在两年多的时间里一成未变吗?我不知道别人,但我觉得自己肯定不会。罗伊就更不可能了,他是那么时尚的一个人。他前额那些不对称的发帘肯定需要不停地修剪。
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人们常说光阴似箭。我只是觉得,过去这两年半的时间,快得似乎有点不自然。
砰的一声巨响,我的房门突然被推开了。我吓得几乎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新娘子早上好!”亚历克斯穿了一件笔挺修身的白色西装,一手撑开大门站在那里。他脖子上戴的那条粉色领带颜色那么亮,足以让我眼睛过敏。
“老天!你怎么不敲门!我要是在换衣服怎么办?”
亚历克斯用不屑的目光把我上下扫了一遍,然后反问我:“难道你有什么可看的吗?”
我狠狠砸了一个靠垫过去,但是被他躲开了。
“姑奶奶,你竟然还没有开始化妆?难道你觉得时间很充裕吗?”
对方的表情很严肃,我有点不以为然,“不是还有五个小时吗?急什么?”
“五个小时?”亚历克斯瞪大了眼睛,“你睡糊涂了吧?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我莫名其妙地扭头看挂在墙上的时钟。时针和分针向上形成了一个愉快的夹角。
“十点十分?”我一声惊呼,记得刚才看的时候,明明不过早上七点。这三个小时里我到底在做什么?难道果真如亚历克斯所说,我竟然睡着了?因为头痛药吃多了?
“你现在不是应该和罗伊在一起吗?”我急急拧开粉底液的盖子,对着镜子开始往脸上抹。我的手在发抖,我真的有点着急了。
“我们的新郎担心你会迟到,所以让我过来看看。”亚历克斯叹了口气,“事实证明这果然是有必要的。”
为什么所有人都担心我会迟到?之前去机场接父母的时候我就迟到了,难道我还要在自己的婚礼上迟到?我不记得自己是个这么没有时间观念的人。但在最近,时间的流逝速度似乎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掌握。那么接下来是什么?继续在自己的葬礼上迟到吗?这个念头突然出现在我脑海里,我很想笑,但这其实一点也不好笑。
“戴比呢?”我一想到她,当事人已经出现在我面前。她穿着一条极其可笑的奶油色蓬蓬裙,加上头上的亮粉色饰带(和亚历克斯的领带是一个颜色),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会走路的婚礼蛋糕。
“奥黛尔!你怎么这么慢!”她高八度的声音震得我耳朵发麻,我翻了个白眼。我很想说,难道你不是我的伴娘吗?你怎么耽误了这么久才来?但当我看到她的脸时,我愣住了。
在那个瞬间,我似乎看到了另一个女孩。鬈曲的金发,冰冷的蓝眼睛,还有一张美丽惊人的脸。我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女孩,但一闪念间她就消失了。我迷茫地看着眼前的戴比,不明白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还在这里发什么愣啊!”戴比冲我嚷,“你到底还想不想结婚了?”
我撇了撇嘴,重新在这个写字台临时改装成的梳妆台前坐好,乖乖让戴比带来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