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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人相助。

    这是一个休息天,当张玉琴提出中午要柳天久陪副厂长吃饭时,柳天久立即识破了张玉琴的动机。

    “你是想巴结副厂长,达到让我改行的目的?”

    “人家副厂长能来,是我们的面子,不能这么说话。”

    “这么说,是有肥缺让我去顶罗。”

    “有个贴商标的老贴倒了,刚刚解雇。”

    “就让我整天往瓶子上贴商标?我还以为让我干采购科长呢。”

    “贴商标怎么啦,贴商标不比你往死人脸上扑粉强?”

    柳天久不说话了,脸上变成冷酷的笑容,这种笑容把母子间难得的融洽气氛破坏了。不要说张玉琴,瞎子柳大志也能感觉到形势的不妙,万一儿子一怒之下走人,谁也挽救不了局面。果然,柳大志的话一出口,就把柳天久劝得服服帖帖地跟张玉琴走了。柳大志是这么说的:

    “老顾告诉我了,说你的工作就是要让死者有尊严、让亲属有面子,死人你都要让他有尊严,就不能让你母亲有一点点面子吗?”

    柳天久是用自行车载张玉琴到“后宫酒店”的,后宫酒店大红灯笼高悬、红袍侍女云集,看上去没有一点“后宫”的味道,倒像是一家供达官贵人享乐的妓院。妓院的观感使柳天久不适,心底的厌恶不断的浮上脸部,脸色于是就难看了。

    柳天久把自行车扶进车棚锁好,跟张玉琴上了二楼。张玉琴推开一间包厢的门,却不敢贸然进去,里面发生的事情让她进退两难。张玉琴紧张地盯住柳天久,希望包厢里尴尬的一幕没有映入儿子的眼帘。事情上,柳天久什么都看到了,只是不动声色而矣。其实也没什么,柳天久想,不就一个男人的手伸进一个女人的衣服里吗?

    张玉琴觉得尴尬的事情副厂长并不觉得尴尬,他慢慢抽出扣在女人胸部的手,招呼张玉琴母子坐下,并介绍说:

    “这是印刷厂的小婉,联系印商标的事;这是张玉琴,我们厂的厂花。”

    张玉琴堆起僵硬的笑脸说,“人老珠黄了,还厂花?”

    “枫叶红于二月花,有人疼有人爱就好了。”

    张玉琴担心副厂长越说越走样,赶紧对满脸警觉的儿子说,“快,叫谢叔叔。”

    副厂长捏了一把柳天久的脸,皱起眉头说,“我没那么老吧?牛高马大的叫我叔叔,人家还以为我上面不会咬底下不会搞。”

    柳天久理解了他的意思,改口叫“谢大哥。”

    “这就对了。”副厂长说,“年轻就是他妈的好呀,吃不饱睡不够,泡妞正是好时候,等到六点半就来不及罗。”

    副厂长的话柳天久听来有点吃力,“我不理解。”他说。

    “这有什么难理解的?”张玉琴说,“人到老了,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

    “这个我懂。我不懂的是什么叫六点半?”

    小婉鬼鬼祟祟地笑了,用手背挡住自己的嘴。副厂长拎起一根筷子,摇晃着说:

    “看,这就是六点半,快乐的钟摆跟身体永远垂直。”

    小婉夺过筷子,一边敲击副厂长的头,一边嗔怪:“不要脸!不要脸!”

    红袍侍女开始上菜、斟酒,正要开席动筷,进来了一个人,这个人的突如其来改变了包厢的格局,使事态的发展旁逸斜出。这个人就是帮助张玉琴就业、柳天久入学的“贵人”。副厂长一见他进来就大声嚷嚷:

    “你妈逼跑哪去死,把老子撇在这里自己寻花问柳去了?”

    副厂长这句牢骚话所透露出来的信息说明,他们是事先约好在这里会面的。贵人试图重新掩盖真相,他乜一眼柳天久,压在副厂长的背上说:

    “真是无巧不成书阿,我就在隔壁包厢,听到厂长大人的声音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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