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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帮主酝酿已久的突围计划正式实施了,九爷是惟一能识破这一阴谋的人,但是,能识破不等于能阻止。早饭后经过简单的休整,大家打坐整齐准备点名,坐在第一排的九爷做了个深呼吸的动作,突然冒出一句:

    “又闻到女人味了。”

    独眼说,“九爷的鼻子应该装在机场安检处,反恐最好了。”

    “错了。”九爷说,“反恐靠的是一双去伪存真的火眼金睛,鼻子是闻不出枪支弹药的。”

    刀疤说,“总之独眼龙是反不了恐的。”

    刀疤的幽默赢得了一片哄笑,在笑声中响起皮鞋高跟敲击楼板的声音,女管教李英出现在监窗口。点完名,李英合上夹子要走,帮主的一声“报告”把她叫了回来。李英没说话,用眼神询问他,什么事?小如发现李英长着一对牛眼,并不好看。

    “我要检举汤圆。”

    李英牛眼一瞪,“他怎么啦?”

    “汤圆隐瞒重大案情。”

    李英的牛眼掠过一丝疑虑,九爷捕捉到了,插了一句:

    “李管教别上当,这是个阴谋。”

    “还有他我也要检举,”帮主指证九爷说,“他说你一年四季只懂抹玫瑰牌雪花膏。”

    李英的下巴都气歪了,脸色变得恼羞交集,“无耻。”

    交通哭了,像被婆家抛弃的小媳妇那样伤心。全部号房的名点完,九号房的铁门就打开了,“解小飞,出来。”李英说。

    帮主跟在李英身后走到提审室后门,李英打开铁门说,“进去吧。”

    没人进去,因为帮主不见了。李英脑袋嗡的一声,警察的直觉告诉她,出事了。李英追到提审室前门的空地,帮主已经跑到接近厨房的位置。

    “站住!站住!”李英朝帮主喊话无效,转向哨兵喊,“快,抓住他。”

    巡逻监窗的是华山剑,听到喊声明白立功受奖的机会到了,华山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向厨房。靠近厨房的围墙有一个滑孔,用于向外排放煤炭灰,只有内役知道它的隐蔽。正在给灶火加煤的小鸟企图用铁锹去挡,被帮主推了个四脚朝天。帮主跑到围墙角,像土扒鼠那样一头钻向被煤炭灰堵塞的滑孔,露出摆动的屁股和乱蹬的双腿。

    “你跑什么,有病呀。”华山剑伸手去抓乱蹬的腿,被帮主甩了,华山剑对越来越短的腿做思想工作,“你一个劳教犯跑什么,抓回来可是要判刑的。”

    李英这时也赶到了,使劲往前一蹦,逮住了帮主的一只脚,可惜到手的却是一只破拖鞋。

    “快开枪,快,废什么话?”李英挥舞着那只拖鞋大喊大叫。华山剑卸枪下肩,等拉栓上膛击发,子弹只能激起煤炭灰一缕弥漫的尘埃了。华山剑突然意识到人犯越狱哨兵应该承担的后果,冲锋枪往李英怀里一塞,也一头钻进煤炭灰。

    田埂上茂盛的黄豆丛限制了帮主奔跑的速度,无论从体格、作战素质还是勇气来看,帮主都不是华山剑的对手。再说帮主只剩左脚穿有破拖鞋,而华山剑脚上蹬的可是硬底作战靴。这种不平等的跑步竞赛一眨眼工夫就见分晓,华山剑一跃而起,将帮主扑倒在稻田里。一个好吃懒做的职业乞丐被一个训练有素的武警战士摁在烂泥中,结果可想而知。当然,浅水的稻田要埋住帮主是不可能的,但要水淹嘴巴鼻子可没有任何问题。华山剑骑在帮主腰上,一手扣紧脖子,一手死死将头按进泥里。帮主拼命挣扎,挣扎的目的不是要反抗,而是仰起头;仰起头的目的不是要呼吸,而是想表达一个意思。几番苦苦拼搏之后,帮主才赢得一次说话的机会,帮主说:

    “我是白杨表哥。”

    事实证明,帮主为说这句话所作的努力是有回报的,华山剑果然手下留情,要不然帮主不知要吃多少苦头才能使饱经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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