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没有被杀的理由。那么究竟是谁又为了什么呢?
重新回到原先的疑问上时,中富心中突然一动。如刀光石火,这念头瞬间照出了整个事件的大致轮廓。
是被栗田正雄牵连进去的吧?栗田身为日本最大的山中旅馆的老板,人际关系极其复杂,工作方面也会有很多棘手的问题。六十左右的年纪。从被杀理由来讲,绝对比有村要多得多。
犯人开始只冲栗田一个人,但偏巧犯罪场面被有村目击,于是一不做、二不休,一人是杀俩人也是杀,拿着带血的凶器又朝有村挥去。
早晨的雪溪是少有人迹的死角。大队的登山者还在很远的下面水雾濛濛处,下山的人也稀少。在气势磅礴的山岳风影中,人成为渺小的一点,即便有人看见了他们,也不会清楚他们在干什么。
岩石阴影下,雪溪凹进处,雪檐遮掩着,还有堆石、爬地松,这些遮住了人们的视野。在这样的死角杀人,以为定会人不知鬼不晓,却不料被有村在近距离撞个正着。
是这样。一定是这样。中富已确信无疑。犯人是冲着栗田去的。如果自己陪着有村,有村也许不会死。说不定栗田也不会被杀。至少事情会是另外一种样子。
中富在有村灵前烧过香,打电话安排了一下,又回到白马岳山脚下。
负责搬出栗田和有村遗体的是北阿尔卑斯北部遇难对策协会的山岳常驻队。会长由大町警察署长兼任,在他下面,有救助部长、队长、班长。登山旺季,从各处抽调队伍编成常驻队,和大町警署成员一道进行巡逻及救助等活动。
再次登上白马岳的中富,见到了常驻白云山庄的白马方面常驻队队长小林。小林与其说是警官,倒不如说更像个山里人。历经充分的风吹日晒,皮肤如熟皮子一般。精悍的身躯没有一丝赘肉,细腿,表情紧绷绷的,倒是有些下垂的眉梢眼角,令脸部线条柔和了一些。
一年当中,在山上的天数倒比山下多的山里人警察,他见到中富后便说:“你就是那位死去的有村君的登山伙伴吗?在登记簿上看到你们俩是同行者,还到处找你来着,又不知你往那边去了。”
到山庄之前有村挫伤了脚,没决定是完成计划还是下山,所以去向一栏就那样空下来了。
“给您添麻烦了,实在对不起。”中富向小林道歉,叙述了自己与有村在山上分手前后的事。
“原来如此。因为脚扭伤所以分手了。怪不得我们找不到你。你曾跟有村东京的房东联系过是吧!”
“实在对不起。我不知道已发生了惨事,还悠哉游哉地一直跑到针木。”
“让在山上受伤的朋友一个人走这是违背登山规则的,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责备你也于事无补。你就是为了告诉我们你是同行者才来的吧?”
小林又用探询的目光看着中富,中富于是把自己的猜疑和盘托出。本以为会被付之一笑,但小林未插一句话一直听到最后。听完后接着沉默着,似在琢磨着中富讲的内容。
“您认为怎么样?也许我这是外行人不值一听的意见,但我就是不能相信有村君是被落石打死的。我这么说决不是为了推卸责任。”中富委婉地催促默默无语的小林拿出看法。
“你的话有一定道理。”小林终于开口了。
“就是说完全有可能是被杀的,对吗?”
“现在倒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但像栗田先生那样对白马岳了如指掌的登山高手在山上被落石击中,这实在令人难以置信。这落石也有可能是人为的。”
“人为的……就是说有人故意让岩石落下去砸栗田先生?”
“是故意还是不小心这就不得而知了,也许有人不小心弄下块石头击中了栗田先生和有村君,由于害怕逃掉了。或者他根本不知